赵苪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往前几步紧抱住张大娘,像个孩童在她怀抱中啜泣。
虽然她现在的身子就是一个孩童。
“只是要离开这儿,我心有不舍……大娘就像我的母亲般疼人,几个姐姐也待我极好……我实在是舍不得……”
她余光瞥到了那屋子里头,耳边听到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没理会,继续说道:“你们照顾了我那样久,只是我始终是一个外姓人,平白接受你们的馈赠,我实在是愧心不已……”
说到这儿,张大娘恶知晓了赵苪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一张满是老茧粗糙的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摩挲着。
四个婢女也眼中含泪,秋桃已经大哭起来:“苪娘,我们是好姐妹呀!我去求求公子,不要让我们分开!呜呜呜呜,我只要想到见不着你的日子和你的饭菜,我就好难过,能不能不走呀?”
她的哭闹让在里头的人内心越发烦躁,刚才那人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不露于表面,刚才甩门恶气势也只是装给她看,让她知道自己生气了。
方承安抓狂的想要冲出去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头脑里头乱的很,一闪而过赵苪之前所说过的话。
她说在外边看见了一个男子,让她一见倾心。
现在这样着急的找到房子想要离开,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方承安胸口酸酸涩涩的抽痛起来,他啪的一声打开门,大步流星走到外面。
发现赵苪已经走了。
“她怎么走的这样快。”
方承安出来不见赵苪,找到张大娘得知了赵苪已经走了的事情,他心像是落到了深窟,却还是硬着嘴说道:“走了也好,省的每天见到了心烦!”
张大娘张口要说话,方承安就借着回去练字的话扭头快步回去,张大娘望着那略微寂寥的背影,重重叹气呢喃说道:“这又何必呢?年轻人,就是气盛,明明就是很想去,偏偏倔的跟头牛似的。”
方承安失神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拿出那之前不小心毁掉的画,上面的墨迹已经完全干了,被染上墨的地方覆盖了些许,显得画中人的脸带着傲气,正高傲的晲视着他。
方承安气的收起画卷起来,眼底蕴着滔天.怒气,染上几分赤红。
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后悔说出那些话!
毕尚天也听到了这些动静,他在赵苪走了之后,也与方家的人拜别,走上了小路以防被刘家的人瞧见,进出村口的路只有一条,毕尚天左右张望,没看见有人,迈开脚快速夹紧衣裳蒙住下半张脸跑出去。
刘秀华就站在村外的不远处,在看见毕尚天的那一刻,她仿若地鼠咻的冲上去抱住她,一身力气使他挣扎不开。
“你不娶我,可别想走!”
……
赵苪跟着四北鞋铺掌柜的婢女来到了一处小宅院里边,她上下打量着这处,虽然院子小,但胜于巧,该需要的东西已经被婢女早先派人送了进来。
赵苪激动的对她道谢,她这样贴心,倒是省了她许多要布置物什的钱,就连院子屋里屋内还有床榻桌子等物件,都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