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稠面色惨白的站在一旁,双手紧握呈拳状,显示出他极度愤怒的情绪,可坚韧的牛皮绳把他捆地结结实实,任由张稠如何挣扎也摆脱不掉束缚。
史阿呸一声吐口唾沫,手里的匕首轻轻划破张稠脖颈处的表层皮肤,恶狠狠的说:“张稠,让那些西凉军把武器都放下,不然……”
殷红的鲜血渗出,张稠不屑一顾嘲讽道:“他们有武器才对你有威胁,而假若放下武器,我岂不是必死无疑,你真是个蠢才!”
此刻见主将被缚,汉军非但没有恐慌失措,反而执槊披甲,从四面八方将方悦等人围困住。
“张将军说的没错,我们是会碍于性命而投鼠忌器,但你也别忽略了玉石俱焚这个词。”
张稠闻言猛地抬头去看对方,却发现晨光熹微下,方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嘴角的弧度显得格外刺眼。
“放下武器做不到,放你们离开倒还可以!”张稠开始服软,气焰变得收敛一些,但仍不肯触动底线,他明白没了武器的汉军,无论如何也不是帐外那些拿回武器白波军的对手。
史阿愈发觉得好笑:“手下败将还敢提要求!不自量力。”
下一刻臂膀肌肉高高鼓起,对准张稠嘴唇狠狠扇了过去,这击掌掴来得突然,张稠只觉嘴里一阵温热,待反映过来时才痛苦万分的吐出颗牙齿。
周遭虎视眈眈的西凉军见主将被打,异常紧张地执盾向前踏出几步,凶悍注视大帐前面伫立的众人,生怕张稠出现什么危险。
而他们身后已经乘乱拿回武器的白波军同样披甲执刃从外围靠着鹿角栅栏摆出防御姿态,想接应人群中的方悦一行人。
望着怒气冲冲的史阿,张稠俊脸狰狞:“你这鼠辈竟敢打我,我看你是……”
史阿黑着脸听到一半,果断选择挥手再次落到张稠还在蠕动的嘴唇上,这次他特意加大了力气,连续抽击三次直到对方又吐出颗大牙方才收手。
方悦承认,从俊朗小生到血肉模糊真得可以很快,看到张稠缺了二颗门牙后连嘴也合不拢的惨像后,方悦不厚道的笑了,连自诩为心如止水的他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咳!咳!那个史阿啊,怎么能暴打张将军呢?张将军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现在缺了两颗门牙算什么,雨露均沾的道理难道不懂?不如你照顾照顾张将军那里……”
方悦收住笑容,止住史阿还想挥出的右手,瞥一眼张稠脐下三寸的位置,默不作声递了把腰刀上去。
张稠错愕片刻,难以置信望着一脸郑重的方悦,仿佛体验到腰刀森然寒茫,忙打个哆嗦:“且慢,放下武器是吗?我准了!”
人有三大本性,趋利避害,好逸恶劳,刚愎自用。
方悦自忖假若是他处在张稠那个位置也会如此,当下玩弄的戏谑心态烟消云散,叹了一口气:“史阿押着他,张全大军即将来袭,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史阿分得清轻重,喏了一声,这才扯开嗓子:“汉军们都听清了吗?你家将军要你们丢下武器!”
那些汉军犹豫不决,面面相觑后仍是一片茫然,紧握长槊的手心沁满汗水,最终把目光落到张稠身上。
看着史阿示威地舞了个刀花,张稠倒吸一口冷气:“放下武器,难道要本将军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