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我幽幽打断她:“况且是好朋友一生一起走。”打量着她的波涛汹涌,“再说了,别来拍我的胸。比起你,我甘愿投降。”
绿衣姑娘讪讪一笑。倒是向长离恶人先告状。“那个谁,你也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
长离眉头略蹙,似乎在思量这个问题。过来半晌,才轻轻道:“我觉得婳婳姑娘说得很有道理。”缓声笑道,“夫君这个词,用得也着实到位。”
眼看着他又要俯身占我便宜,我及时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不让他近身。有些挑拨人的功夫确实不用学习都能心领神悟,我语声绵绵地对他道,“你说说,怎么有道理,又怎么到位了?”
我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不知怎么就让他眉间一动。继而已将我的手指收入掌中,望过来的眸光细润美好。“小凤凰,我会娶你,我没有在同你玩笑。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长离的妻子。”
我为他的话有片刻的发怔,忽然想起五万年前长离的姻缘结局惨淡。他因为得知我已死在沧溟手中的消息而自暴自弃,更是干脆十里红妆迎娶了紫萝元君。作为长离的浮屠劫的紫萝元君,终还是想活命。动刑之时她也在场,是她亲手将长离推下了诛仙台。她其实没有那么爱他。
我饶有兴趣地道:“如果我说。我还想再考虑一会,你要如何?”
对方的声音清清凉凉传来,“那你便自己考虑吧,若你不介意为夫来帮你穿上嫁衣。”
我心神一晃,嘟囔道:“不要脸。”
他道:“有点罢。”浅淡的语声在我耳边悠然响着,“脸皮这种东西实则没那么重要。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很容易就会丢。”
我没料到长离坦诚承认起来某件事情时是这样的耿直有趣,听着却还是有些面红耳赤,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到一边,膝上多了一面素琴。那修长雅致的手便在上头随意拨动着,倾泄出一曲似水流年。看得人心醉神迷,不知今夕何夕。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却猛地被旋转过来的婳婳撞到一边。婳婳以为自己的广袖就是专门跳舞的水袖了,甩来甩去教人眼花缭乱。其实如今的婳婳已经瘦很多了,可是每当她一个舞步跳下的时候。这小巧的水榭还是会孱弱地抖上一抖,状况十分令人担心。
长离的琴声是醉人,可想婳婳这样陶醉得不省人事的,还是头一个。
婳婳将袖子甩来甩去,不知怎么就甩到我面前了,刚好将我和长离之间的视线隔开。她神秘心急地小声道:“小夏,你来跳一个。我知道你从前背着我偷偷练过舞,虽然也跳得不咋地,但总归比我好多了,是不是?快点快点。别浪费了这美妙的气氛。”
我借用她的袖子蒙住嘴巴,声细如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俩若是一起蹦起来,这水榭会塌。”
“谁让你和我一起蹦了?专业动作,切勿模仿。”婳婳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从我手中猛地抽出袖子,顺便把我往旁边一推。
她这一推,推得太毫无预兆。眼看着身子就要摔倒在地上,本祖宗灵机一动,连忙脚尖顺带转了个圈。大抵是我的动作还算得上优雅,长离又刚好抬眼看见了,就笑了一笑,却竟然一点也不意外,继续将琴曲续续弹。我不服于他的反应,心想这一回势必要将他迷倒才是,毕竟本祖宗的舞技也不是吃素的。扔狂状圾。
遗憾的是灵魂舞者婳婳跳着跳着一头撞上了柱子,当即晕死过去。长离迫不得己停下琴声,和我商讨着该如何让婳婳醒过来。
我向长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于指尖泛起点微光,将那只手指伸入水中。
本还平静的水波渐而有了波澜,从中冒出十来个头顶水柱的小鱼仙,嘴巴一张一张地吐着泡泡。
我故作神秘地对它们道:“这里有一个大姐姐,她忽然高烧不退,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拜托你们顺着这条河把她送到东海三皇子宫里,我听说那三皇子精通医术,一定会把大姐姐治好。”
天真无邪的小鱼仙欣喜地答应了。于是我艰难无比地将婳婳平放在水中,很快四周便涌来小鱼将她稳稳托起,欢快地朝东海方向游去。
是我不好,是我坑了队友。
长离向来是个处变不惊的人,在此刻同样表现的分外处变不惊。既然他坚持将那首曲子弹完,我干愣在这儿也是尴尬。即便心里有点犹豫、觉得放不开,却趁着他不注意,也试着回想从前那微苔仙子教我的那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