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微妙又无用的小事,却总能触动乔岳最柔软的心弦。
隔着众人眺望格格不入,却和自己相似的脑袋瓜,乔岳嘴角整整上扬了半节课呢。
“而且你戴帽子多麻烦啊。”乔岳凑近贺之漾,低声笑道:“万一见了我,还不是又要掉?”
贺之漾登时凶巴巴的抬腿要踢人。
乔岳倒是学乖了,不直接叫媳妇儿了,可这句话一细品,就能看出狗岳是自持身高过人,还是想妄图制服他贺之漾!
表面是在说掉帽子,言外之意还不是在说乔岳要比他高半个头,亲吻的时候自己总是要跟个女孩儿似的乖乖仰起头。
动情之下,自然护不住帽子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没办法,谁让乔岳个高腿长,眼看着直逼一米九呢?
贺之漾抛开校霸的名头不要,厚着脸皮哼道:“咳你他妈的不会伸手替我按着点儿?”
乔岳按理说都是自己男朋友了,这点儿觉悟总是要有的吧?
谁知乔岳两手牢牢的把着自己的腰,一脸理所应当的无辜:“我么?我的手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啊。”
贺之漾登时想起某人那双丝毫不干正事儿的爪子,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儿,骂道:“你能要点脸么?”
天天不干人事儿,总恨不能长出八个爪子从他身上多占些便宜。
乔岳瞟了瞟四周无人,已经不管不顾又凑了过来,一脸想趁着课间休息再亲热会儿的意思。
贺之漾敲敲背后墙上的石头划痕:“记着点啊,快到数目了。”
乔岳目光落在墙上的一个角落,他们总是在这片儿墙附近亲热,每次亲罢,贺之漾都一丝不苟的拿起一块小石子,在墙上画下一道痕迹。
现在才过去半月多,墙上已经有五个“正”字了。
每日按理只能亲一次,这些都是他预支的
小狐狸一脸绝不通融的意思,眼看还有大半个月乔岳喉头滚动,捏了捏贺之漾的腰身,不情不愿的把人放开。
一会儿就要上下半节骑射课,这时候亲不尽兴,还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赔本的事儿,乔岳自然不干。
“那今儿先算了吧。”乔岳意犹未尽,瞟了眼墙上的痕迹:“这个月的份额都快用尽了。”
先算了?!算了!!
两个人耳鬓厮磨,又戛然而止,贺之漾心头立刻浮现踩空一样的空落
没亲亲了乔岳今日不亲他了
即使不愿承认,贺之漾也知晓自己有多失落。
想要去触碰他唇上的温度,想要去探寻更多
贺之漾喉头滚了滚,却没说什么。
他堂堂校霸,难道还要向乔岳索吻啊?
哼!绝不可能!
贺之漾哀怨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正字”计数表。
到底怎么回事儿?明明他们也没有亲几次啊!这个“正”字怎么眨眼之间有五个了!?
有两次急着去课室,两个人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啊,乔岳明明说不用记的,自己怎么也记上去了!?
早知道计数时放点水了啊
贺之漾咬牙切齿的后悔,上课时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
不住盘算着心事,贺之漾趁众人不备,悄悄溜出射圃。
“漾哥去哪儿?”冯境瞅见了他:“我陪你。”
贺之漾面不改色:“你安心上课吧,我还有点小事儿。”
是啊,擦两道墙上的痕迹,对堂堂校霸来说那当然是小事!
贺之漾气喘吁吁的赶到墙畔,看着四周无人,匆忙捡起石子,想把最后一个正字的两个笔画抹去。
只抹两笔就好,那两次本来就不该算的嘛!
嘴上这么安慰着自己,胸腔却做贼心虚一般跳动得飞快。
“谁家小狐狸又耍花招呢?”乔岳早就跟在了贺之漾身后,看某人偷偷摸摸的对着墙又抹又凿,终于忍不住闪身出现,一股脑上前抱紧贺之漾:“我们不计数了。”
贺之漾望着突然出现的乔岳:“哈”
乔岳何时出现的?自己干的事儿都被他瞧见了?
贺之漾嘴角抽搐,只想用手里的石子狠狠砸晕自己
小狐狸?什么小狐狸,是那只明明想要吃葡萄,又嘴硬着说葡萄酸的小狐狸吗?
乔岳肯定是在嘲笑出尔反尔的自己!
“我不是小狐狸。”贺之漾把擦墙的小石子藏在背后:“我真不想要!”
乔岳唇角含笑:“不想要什么?”
贺之漾立刻闭嘴:“”
打死他也说不出口啊!
乔岳垂眸望着面前的少年,漆黑的眸色褪去了戾气,但多少还是让人心生胆怯:“还在说谎!”
贺之漾缩了缩脖子。
“以后不许计数,什么预选不预选的,没用的把戏!”乔岳夺过贺之漾手心的小石子扔掉,不容置疑的欺身亲上去:“我就是正的!”
想了想又怕歧义,补充道:“是正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乔狗捏紧拳头:不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