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轻点。”闻人骨闷哼了一声,声音里有淡淡的抱怨,更多的是无奈的宠溺。
她哥冷淡道:“我已经很轻了。”
闻人骨嗓音沙哑,喘息道:“差不多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哥不依不饶:“就今晚,明天没机会了。”
一片安静里,是闻人骨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急促而乱,听着就叫人面红耳赤。
他停了停,似乎终于被她哥说服了:“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压得我难受。”
门已经无可挽回地开了,巫月赤红着脸,一脸难以置信:“你们你们”
地上交叠的二人侧头往门边看去。
注意到巫月羞红的脸,被压在底下的闻无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胳膊肘撑地,虚弱道:“公主,你别误会!”
伯爵的长腿正抵着闻无生,如今也稍稍松了松,卡在闻无生颈间的胳膊也挪了下来,
他从闻无生身上撤开,半蹲身看巫月:“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侍女说了不让进?”
他面色冷然,眉宇间有不耐烦。
伯爵伸手去拉闻无生,闻无生一把握住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撑地爬起,他干净的休闲服被血浸湿,脸色苍白,唇毫无血色,显然是伤势不轻,一时半会儿连站起来都有点困难。
伯爵眼看他步伐不稳,干脆把人一揽,搂着腰支着他。
巫月心道自己龌龊,被双双欺骗的惊恼也顷刻转变成了心疼:“哥!你教就教,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啊!!”
“别捣乱,出去,哪个学格斗的不是这样?”伯爵道。
“哥,今天差不多了!你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巫月平时被宠惯了,自己修炼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见不得伯爵这种要人命的训练方式,但又不好惹毛了伯爵,柔声道:“我带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伯爵一甩袖,赶出了休息室。
“砰”地一声,是门无情关上的声音。
巫月立在门外:“哥!你搞什么啊!你也太不讲理了!我跟你好好说你还发脾气!”
她无论怎么踹门,门都踹不开,只能忿忿地走了,临走前,脑子里还是她哥搂着闻无生的画面。
巫月脚步顿了顿。
她哥什么时候没洁癖了?
闻无生埋头在伯爵颈间,伯爵听着耳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身体发僵。
伯爵:“就这么着急解释?”
闻无生:“怕影响你风评。”
“吸血鬼有什么风评?”伯爵哼笑一声,“你不愿意别人知道,影响你泡妞,也别往我头上赖。”
闻无生无奈:“就你一个。又不是我主动招他们,你讲点理。”
他被打成这样都没说什么,难免有点血气,没好气笑了:“而且就你这么能折腾,我还有精力顾别人?论招蜂引蝶,我是不是还没管过你的事?你好意思说我?”
伯爵漆黑的眉眼里有点不虞:“我没有。”
“你说不让人管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插过手?还不够大度?”闻无生反问。
他都没计较伯爵失去记忆的三百多年,这丫还真能得寸进尺,揪着点小事不放了。
伯爵一噎,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几万人前放言的择偶标准,一时恨不得掐死之前的自己。
“所以你也大度一点点,我俩都舒服。”闻无生温声道。
伯爵沉默良久,出乎意料地,怒道:“你管啊,我又没说不让你管。”
闻无生愕然看他:“你”
“我一直等你问,”伯爵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结果你还要我自己说。”
“”闻无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都要我自己说,你不会问么?”伯爵摸透了闻无生吃软不吃硬,轻声道,“刚才白羽找三天了,第一时间就问了,你怎么不问?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么?”
“是你说”闻无生欲言又止,表情一言难尽。
“对,是我说的,”伯爵道,“但我重伤,你也不管我的事啊?那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问?嗯?”
这声带着点抱怨,换了任何熟悉伯爵的人听了,都能跌破眼镜。
闻无生:“”
是他当着几万玩家的面,说另一半得不无理取闹、不需要他哄、不需要他陪,不管他的事,不怎么怎么样
翻脸翻得比书还快,偏偏理智气壮到让他怀疑人生。
闻无生心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刚要认命地哄,搂着他的伯爵眼里倏然闪过一丝作恶的欲望:“我知道血族是个劣迹斑斑的种族。”
闻无生的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但你要相信种族有特例。”
闻无生惊讶抬头,心头一动。
伯爵本就半支撑着他,靠得这样近说话,对方的任何一个反应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突然贴得更紧,几乎严丝合缝,下一秒,闻无生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伯爵说:“至少它真的十八年只对你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