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子展示了一套完整的按摩手法后确定陆千和记住了,才起身到他的药柜前。
“他的腿还需要按摩一段时间,我拿的药有压制削弱毒素的作用,每天按摩前半个小时喝以免毒素扩散。”老爷子絮絮叨叨地叮嘱手上动作不停竟是不用看药材柜上的字就能准确地把药材取出来放在布包里。
等把药材全都取齐以后他随手把布包丢进陆千和怀里表情嫌弃地开始赶人:“行了行了他这腿也还没到要废的地步,等下次来我就可以施针。你们俩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吧,我要去阿邺房里了。”
老爷子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匆匆往外走去,步子迈地很大。
云管家虽然也很想跟去小少爷房里看看,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客客气气地把药理房的两人送到了庄园外。
“真的不用云家司机送你们吗?”关门前,管家还很不确定地问。
陆千和礼貌地笑笑,摇了摇头:“我已经联系过我的司机了。”
云管家哦了声也不多客气转身大步回了别墅。
云家庄园在京市比较偏远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很少有车辆经过。
虞时茵和陆千和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看着路边摇曳的树枝,好不惬意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很慢。
清风中陆千和侧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她垂着眉眼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她拎着那袋药,百无聊赖地晃着。
有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脸上衬地她五官更加柔和温暖。
察觉到他的视线,虞时茵不解地看了过去,极其细微地歪了歪头:“你想说什么吗?”
她总是这样直白,陆千和无奈地笑笑,眼底划过几缕柔光。没等他说什么,虞时茵又认真地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好半晌,直把他看得耳尖泛红脸颊泛热,他悄悄低头往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
“我身上有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虞时茵笑了笑,倾身靠近他,“就是你的平安符该换了。”原本深紫色的气运已经被他身上的黑色吞噬了很多,而原本黑得很纯粹的气雾也开始有了变透变灰的迹象。
陆千和抬手把放在胸口内兜里的平安符拿了出来。他身形是有些清瘦的,再加上衬衫比较宽大,肉眼根本看不出他的内兜里放了东西。
那虞时茵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自己最近越来越顺利的行动以及不再完全被控制的命运,陆千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平安符里有什么?”他的语气里是探究,疑惑,但毫无怀疑。
“气运。”虞时茵没有隐瞒,她接过黄红相间的小布包,快速聚拢自己身边一小部分气运,将它们团成团一股脑地塞进了小小的空间,随即封住口递回去。
经由她手的平安符重获生机,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出紫色气雾,这些气雾没有越散越越远地挥散到空中,相反,它们团团围住平安符,好像被拘束在了固定的空间。
这种收集气运供人所用的操作是其他修道士终其一生都没办法实现的,然而对虞时茵而言根本就是拈手就来的小事。
她接过这个平安符不过短短几秒竟又还了回来,陆千和垂眸看着静静躺在她手心的小布包思绪万千。越与虞时茵相处他就越发看不懂这个人。
气运这个词,就算没怎么听说过也能大概猜到是什么,谁都不会把这种东西随便交给别人才对。
他没接,抬眸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是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拿着啊。”见他不接,虞时茵不解地抬了抬手,把平安符往他那边又送了几分。
平安符差点怼到眼前,陆千和这才接过来,这回他没直接放回内兜,而是有些紧张地看着虞时茵,问她:“往这里面放气运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会。”虞时茵满不在意道:“不过影响不大。”她的气运是源源不断的,转移了一部分以后,过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聚拢到她身边为她所用,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拿自身气运给别人。
她很无所谓的样子,然而陆千和的心却被她说地一揪一揪的,闷的难受。
她治云邺是不是也想这样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气运送了出去?
想着,他一把抓过虞时茵的手,把平安符放在了她手心。
“你把气运收回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多了几分坚定,“时茵,我身上的气运也可以让你用。”
他说得很认真,虞时茵为了他又是救云邺又是给他平安符的,他舍一点气运又算什么。
然而他话音一落,就见虞时茵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许久,他听到她带着一丝遗憾地道:“你身上,没有气运。”只有厄。
陆千和:“”
没等他回神,虞时茵便倾身过来。她的手指轻轻勾开衣兜,随手把平安符丢了进去。
陆千和只觉得鼻尖清清浅浅的果香,来的快去的也快。
虞时茵勾的明明只是衣服,可他却觉得胸口放着平安符的地方隐隐在发烫,连带着让他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他轻轻抚着胸口,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受过的苦其实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