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钟宁宁委屈地直落泪,她是做错了,可是她没想到别人都已经这么威胁她了,自己的亲妈却还在助纣为虐,帮别人说话,却半点好话没帮自己说。
“娟子,宁宁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钟大伯父不忍,却也为女儿鸣不平。
钟大伯母冷下脸,嗤笑一声:“怎么,自己做错了,还指望我拉下老脸替你们求情?脸面倒是不小啊。”
钟大伯父眼神闪了闪,或许是自知理亏,闭上了嘴,不敢再去烦扰老婆,却是把目光看向张春梅。
“她广华家的,我这当大伯父的一辈子没求过人,这回我就以我这大伯父的名义给你们道个歉,也请你们看个面子。这宁宁也知道错了,道歉也道歉了,下跪也下跪了。你们就原谅她这一回吧?”钟大伯父看女儿这般,心疼坏了。
这到底是自己的老闺女,就算有错,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公安局啊。
没求过人?钟大伯母撇了撇嘴,老东西口气不小。
“爸......”钟宁宁很是感动,她艰难开头,“是我让你为难了,是我不孝顺,我......”
她哽咽无比,父女俩抱成一团,倒是显得其他人冷血。
还别说,他这话确实叫人为难。钟广华、张春梅等人没法说不行,因为从这村里的礼法来说,这当长辈的都来求小辈了,小辈不能再不给面子了。
他们要是不说行,还在这说,下午村里就该有长辈来说和,然后就开始有人说他们家得理不饶人了。这就是亲戚间闹别扭最无奈的一点,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
说实话,张春梅是真是憋屈地不得了,这要是公公/爸在就好了,再不成妈在也行啊。
“所以呢?大伯父就准备一毛不拔?要是别人把你亲闺女推到河里,差点命都没了,你也会就这么算了?不疼不痒的磕个头、打个巴掌就行了?”钟迟迟捂着胸口,小脸煞白,佯装疼痛。
实际上,她屁事没有,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出血。
一句话就想了事?想得美。
钟宁宁身子一僵,她就知道这个钟迟迟不是个好东西,还学会装病了。
其他人却是不知道,一看钟迟迟这般都紧张地不得了。
“黄医生!黄医生!”
有人喊黄医生,有人招药,有人去倒水,总之乱作一团。
霍景淮还是头一回见到这阵仗,只以为是被气的难受,堵在了胸口才会如此。
“快给她顺顺气!”霍景淮大步向前,关切道。
钟海勇摇头:“你不知道,我小姑这是......”
说着,他顿了顿,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纠结了一瞬,还是没继续讲下去。
一看众人这忙活样儿,钟迟迟咽了咽口水,玩脱了。
她大喘着气,假装顺了过来。
“没、没事儿了。”钟迟迟闭上眼睛,小脸苍白,气息不稳道。
其他人一脸着急,不敢吭声。
“你们这是想逼死迟迟啊!我倒要看看我爸他们回来了,会咋说!”张春梅恨恨道,“迟迟都被你家那死妮子推下水了,还没事儿人一样装可怜,我们迟迟才是真可怜啊。”
“那你还想咋着?”钟大伯父也恼了,“你这就是得理不饶人,泼妇!”
“得理不饶人?那我们还是有理,要不然你们能求着我们?”张春梅冷笑。
钟家其他人没吭声,他们身为钟家子孙不方便,但是张春梅不是钟家子孙,所以由她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钟迟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拍了拍钟海勇,冲他眨了眨眼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钟海勇惊愕了一下,他向来机灵,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趁着他妈大骂大伯父还有钟宁宁的时候,他拉了拉他妈张春梅,清了清嗓子:“妈,算了。到底是大爷爷,也得给点面子。”
“你有病啊?海勇,你说啥呢?你居然向着外人?”张春梅一把甩开了儿子的手,气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