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娜即刻迎了上去,“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摘下手套和口罩说:“严老板的子弹已经取出,伤口我也给他缝合好。
之后的两个礼拜注意休养和营养,我再给他开点药就可以了。”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是他现在意识有些模糊。”
得到允许,刘梦娜向大夫道谢后,便转入屏风之后。
屏风后,严熵正赤裸着上半身侧躺在手术台上,双目微阖,纤薄的嘴唇毫无血色。
背部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扎起来,纱布中央隐隐透出些血红。
手术台上方明亮惨白的灯光,将他的皮肤照耀得无暇却又苍白,与那一点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刘梦娜缓缓朝他身边走去,第一次发现严熵也有如此虚弱的一面。
“严熵?你怎么样?”
听到她的声音,严熵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你来了。”
但他还是双眼微睐,似乎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我有点冷。”
刘梦娜一听,立刻想转身帮他拿,“我去给你拿衣服。”
但谁料她刚一转身,手腕便蓦地被握住,“别走”
刘梦娜脚步一顿,回身看去,竟发现是严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严熵微微用力,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刘梦娜感觉到他脸上的冰凉,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严熵却更用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上,紧紧按着。
“嗯这样就好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刘梦娜手脚僵硬地立在原地,想抽出手,但看他现在这般模样,又有些不忍心。
哎算了,忍忍吧,他可能几天之后就会被捉拿归案,在牢狱中度过余生,今天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思及此,刘梦娜放松下来,将自己的手掌心紧贴在严熵的脸颊上。
她手心的温度,缓缓渗入他的皮肤。
再由他的脸颊,渗入他的身体。
这温暖,让他多年来孤独冷硬的心,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
虽然这温暖微乎其微,又极其短暂,但却让他六年来心里紧绷的弦有片刻放松和安心。
渐渐地,严熵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但他不知道的是,刘梦娜冷冷地望着他,这点温暖很快就会离去。
严熵熟睡之后,刘梦娜便出门叫来波哥,让他把严熵送回家里休息。
刘梦娜自己找了时间,将贺刚与贺野约了出来,把拿到的资料交给他们。
贺刚拿着刘梦娜找到的资料激动不已,大致看了一下,便向刘梦娜连连道谢。
贺野地担心地问:“你怎么样?严熵有没有为难你?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刘梦娜已经将那天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这时摇摇头说:
“没有。当时严熵在里面取子弹,打了麻药神志不清,没有发现。
但是在我快要出来的时候,严熵的手下波哥突然敲门。
我开门晚了一些,他后来还问我在里面干啥,为啥开门晚了。
他会不会怀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