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反应这么大?
杨小央想了想,决定还是透露一些欲争的事情。
他想到鞠夜阑苍白的脸色,和那双总能闪出光彩来的大眼睛,苦笑一声,“其实我要找尸体是为了制药救人。”
“啊?”小二惊恐的表情转为错愕,又转为羞愧,还好他的脸比较黑,看不出来。
他偷偷看了杨小央一眼,见他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尸体还能制药?”
“对,要把尸体熬成尸油,再用特殊的方法制成药,可以治一种不治之症。”
小二一愣,犹豫了一会儿后正色道:“杨公子,我虽是赶尸人,却不代表我对尸体毫无敬意。原本若是公子你要用尸体做些别的事情,我是不愿答应的,但既然是为了救人,加上我确有私心,此事我便应下了。”
“呜啊呜啊呜啊”
杨小央不由多看了小二几眼,起身行礼。
原来像小二这样心善的人,也有向这个世道妥协的时候。
虽已谈妥,杨小央还是急切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找尸体?”
小二沉吟了一会儿,“明日正午你再来吧,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
杨小央还以为现在就能走,但既然还要准备那也没办法,“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不知你想要什么酬劳?你现在告诉我我也能早做准备。”
杨小央见小二犹豫了一下之后,黝黑的脸上竟露出了明显的羞涩,“我想要三十五两银子。”
小二觉得自己要得太多,生怕杨小央不同意,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杨小央却暗道一声如此甚好,银子问李从文讨一些就行,这样就不用他再做别的什么麻烦事了,正好省的他多操心。
“没别的了?”杨小央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二小点头。
杨小央大喜,“银子明日就给你,你尽早帮我找到尸体,如何?”
小二没想到杨小央答应得这么痛快,也欣喜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明日正午我再来。”
安炎二十五年,冬,李相府。
陈康端坐于李敬澜身前,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何杨将军还不动兵?
北疆骑兵已经在燕山脚整军待发,一声令下便可直下齐王封地。
前些日子蜀王也送来了书信,蜀中两万步卒随时可以顺江而下,直入楚地。
况且之前五王二十万大军败退,正是士气低落之时,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李敬澜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没有回答陈康的问题,反而问道:“康儿啊,你以后想担任何官何职啊?”
陈康自接受李敬澜的教导后毛躁的性子被磨去不少,心中虽有疑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先生,我想去兵部或吏部。”
李敬澜微微一笑,并不意外,“兵部和吏部确实适合你,但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陈康一惊,猛然坐起身行了一礼,“先生教诲之恩,陈康穷尽一生也难以报还。先生有事只管吩咐,陈康必竭力为之。”
李敬澜摆了摆手,示意陈康坐下,正色道:“陈康,我想待你十六岁之年,举荐你去户部任职。”
陈康一愣,“为何要去户部?我不太懂那些什么户籍赋税,去户部会不会误事?”
李敬澜目光下垂,“现在不懂没关系,还有五年足以让你懂个大概了,到时候边做事边学也会更快一些。
至于为什么让你去户部,因为如今杨将军掌管鸣武军事,我在内政上还说得上话,还缺一人掌管天下钱粮。”
陈康身子猛然一颤,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敬澜,有些不明白他的先生要干什么。
先生想要他们掌管军政钱粮,难不成是要造反?
杨小央回到国公府,见府里的护卫较往常多了一些,微微安心。
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屋内虽一片漆黑,他依然看到自己床上躺着一人。
“李从文?你跑我床上来干嘛?”杨小央也不点灯,坐到床边拍了拍他。
李从文翻了个身,闭着眼说道:“小央啊,我的屋子给杀手姑娘睡了。”
“国公府这么多客房,为什么非要跑我屋里来?”
李从文依旧闭着眼,“你这离得近我就来了,而且别的屋子我睡不惯。”
“国公府家的客房不都一样吗?”
“反正你下午睡了那么久,晚上就打坐练功吧,或者你去别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