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心中不免冷笑,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今新妇刚刚进门就来讨管家之权,可却也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三房的摆出一脸笑,起身躬着身子道:“这管家之权未曾托付给二嫂的时候,是一直都让大嫂管着的,大嫂一切也都管得顺心。如今二嫂身子欠安,不如就重新交托给大嫂吧,如此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也好放心二嫂的身体。”
陈夫人假意咳了几声,轻点了头。
还未曾说话呢,管氏便急着先说:“哟,家规在呢,怎样也轮不到我呀。可二弟妹托付,我这个做长嫂的也不好推脱。”她以为陈夫人这一点头,便是允了。
管氏心中正暗喜着,陈夫人轻着声道:“换做以前把这管家之权交给大嫂那自然是极好的,可如今新妇进门,大嫂自己也说了家规摆着。这府内一直都是侯夫人管家,大嫂如今年纪也长了,我们妯娌两个只管偷着闲便罢了,管家一事还是交给涑儿吧。”
管氏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却也不好意思驳回,只装着笑道:“是是是,这也是极好的。”说罢,给三房五房的使了个眼神。
五房的便先站出来说:“这家中一直都是侯夫人管家没错,可新妇到底刚刚进门,如何担得起这个大任,不如就让新妇跟着大嫂学着,等回头学会了再把这管家之权交给新妇也不迟呀。”
三房的应和五房的话,“是呀,不如就让新妇先就跟着大嫂学,如此也好快些上手呀。”
管氏心中暗喜,心道这下总该答应了吧。
可陈夫人却又驳了他们的话,“涑儿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幼时是养在家中老夫人身侧的,再稍大些便由靖安侯夫人自己养着,打小便聪明伶俐,十岁就已能管家,管家期间一切也都应对得当,想来同样是侯府,咱们不过多几门亲戚,涑儿也是管得过来的。”
咱们不过多几门亲戚?
其余几房的脸色一沉,自家二嫂这话不就在暗戳戳地和他们说不要多生事端吗?
元涑管家期间,家中大伯母虽三番两次生事,但一切确实都管得妥当,名声也是在外头打得响亮的。一房亲戚就如此,如今这定远侯府除去家破的四房还有四房在这呢。
三房不悦道:“二嫂这话就不中听了,何为咱们家多出几房亲戚,难不成我们还会找事不成?”
说者想传递的话被听者接收,说者总得顾着脸面。陈夫人便解释道:“我不过随意提了一嘴,三弟可千万不要往心中去,为嫂实在没这个意思。”
三房冷哼一声,“嫂嫂有没有这个意思嫂嫂自己个儿清楚。”说罢,便坐回了位置。
场面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管氏尬笑了几声,起了身子,“咱们都是一家子,今日这话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说说笑罢了,何必闹成这幅样子呢,一家子总该是和和睦睦的才好,正所谓和气生财。新妇既管过家,想来也是不会差的,咱也不要破了家中的规矩就让新妇管着便是了。毕竟这管家是受累的,又所谓‘管家三年狗都嫌’,我呀还是听二弟妹的建议,只管偷着闲得了。”
说罢,管氏就以日子不早为由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主谋的走了,其余这些跟班也就撤了。
陈夫人也刚好没有让后厨备饭,就拉着元涑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