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下，她才打了个哭嗝，红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臭寡妇！你够狠！我记住你了！”

“多谢铭记。”季末皮笑肉不笑。

顾兮之在外头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刚才那一路，他不是不知道季末对齐芷珊做了什么，但他不仅不帮忙，还深觉季末教训得对。这些年齐芷珊在书院任性惯了，大家碍于恩师的情面都不与她计较，偏她在恩师和师母面前装成个乖宝宝的样子，两老还以为这个闺女儿多乖多懂事……

让她涨点教训也好。

齐芷珊屁股疼得连走路都受罪，一路打着哭嗝回的家。

焦氏出去一趟回来不见女儿的身影，正焦急的四处找呢，一转身便见季末和顾兮之把送齐芷珊回来了，只是自家闺女儿怎么一瘸一拐的，一张小脸蛋全是泪痕？忙迎上前，“芷珊，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齐芷珊一句话没说，直接扎进焦氏怀里嚎啕大哭。

那伤心的样子让焦氏心都碎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一双手抱着女儿，眼神却是看向季末和顾兮之的。

顾兮之面无表情，“师母，老师在家吗，我有事儿找他。”

焦氏感觉到了顾兮之不同以往的生硬，一脸迷糊，却还是指了指书房，“他正在书房里待客呢。”

顾兮之不再说什么，绕过焦氏径直往书房去了。

季末不紧不慢的开口，“齐夫人，不好意思，你家女儿这样子，是让我给打的！”

“你说什么？”焦氏拧眉。

季末丝毫不怵，“齐夫人在找我算账之前，不妨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期望齐芷珊自报丑态那怎么可能，所以顾兮之进书房之后就抓紧时间把事情说了。

这边齐芷珊还在“呃呃呃”的回避呢，齐思谐已经控制不住怒火的大喊，“齐芷珊，你给我过来！”

“娘……”齐芷珊终于有些怕了。

焦氏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由狐疑的看了看季末，然后拉住了女儿的手，“芷珊别怕，娘和你一块儿去。”

“末末，你也来。”顾兮之走出书房门口对季末招手。

季末心想齐思谐不是在待客？就这么把齐芷珊的事情捅到明面不好看吧？

然而等她进了书房，才发现除了齐思谐和顾兮之外，并没有其它人，再一看发现齐思谐的书房构造别致，里头还有个内屋，客人应该是暂时避进去了。

但是外头声音这么大，里头的人真听不见？

这不关季末的事，所以她也就随意一想，便抛到了脑后。

齐思谐背着手，脸黑沉沉的，厉声问，“芷珊，兮之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跑到季娘子家门口，辱骂人家，对人家进行言语攻击？你还喝了酒，不顾自身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