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庶出,礼仪都未好好学,长姐如母,今日本宫便好好教导你。”
走了一路难免脏污的鞋子落在沈月衫如雪的肌肤上,沈代灵加大力道,脚上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
“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
在旁人眼里,她左不过是踹了两脚,但只有沈代灵知道那每一下都踢落在沈月衫的穴道上,往后半个月里酸痛都难止住。
沈月衫被迫跪在地面,冷汗已经湿透了小衣,她正欲言语,沈代灵看了眼不远处的容燕启又笑起来,“此为常礼,今日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妹妹不要忘了对贵人需行大礼。”
“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庶女之身需要跪伏。”
“如何,可学会了?”
她踩在沈月衫的肩膀上用力压下,沈月衫被迫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灌了一地落灰,她双眸通红,手指掐进肉里,浑身紧绷,一字一句的开口。
“臣女学会了。”
沈代灵见状收回脚,她掀开衣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落坐在椅子上,从容燕启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小女人一翘一翘的脚尖。
联想到刚刚冷冽娇纵的女人,他冷嗤一声,这个女人果然最擅长的便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沈月衫得了首肯爬起来时,一身青衣已经脏乱难堪,刘氏心痛的扶着她下去换衣裳,一边替她清洗面庞,一边恶狠狠的骂着沈代灵。
“那个天杀的毒妇,怎么可以如此恶毒,等七殿下厌弃了她,看她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月衫望着铜镜中狼狈的自己,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沈代灵不就仗着自己有条好命,早出生一个月,成了嫡女,如今又攀附上七王爷,只要她多活一天,嫡女的身份便压她一头。
“娘,你没想过做爹的正房吗?”
刘氏手一顿,幽幽道,“怎么没想过,这么多年来,脊梁骨都不知被多少人戳断了,若不是老爷和老太君恪守礼法,沈代灵又是个蛇蝎心肠的,娘怎么甘心一辈子屈居于此。”
沈月衫看着铜镜中的人,也不知道在看着谁,她微微勾唇,语气惑人,“那我帮你。”
刘氏挥退丫鬟,一脸紧张,“衫儿,你想做什么?”
沈月衫摸着自己水红色的长衣,为了避免大房,她们这么多年来都没穿过正红色,“娘可记得去年我们从平安山得来的丹药?”
那药是沈月衫差人求来的,无色无味,却含着毒性,唯一的解药也在她手中。
“沈代灵既然来看祖母了,那今夜的药应该是由她来喂祖母的吧。”
若是喂下去的汤药害惨了老太君,看有谁能保得住她,到时候自己再拿出解药救了老太君,一时间谁功谁过还不明目昭昭。
刘氏也想到了这,她摸了摸沈月衫的长发,一脸骄傲,“真不愧是娘的好女儿。”
沈月衫乖顺的低下头,遮住眸中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