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投降后,附近州县望风而降,在宁国府和太平府的明朝大小官员,随波逐流,清军前锋刚到,后脚就交投名状,将城中抗清的将士杀的杀,驱逐的驱逐出境,全力以赴迎接清军到来。
占领宁国府清军主帅是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和都统叶臣,清军没有在此过多停留,将宁国府府治城墙焚毁,大小官员一并带走,主力向南直隶南部进军,义军在宁国的探子将情况报告给江天一,江天一和其他一军取得联系后,再三思索,决定发兵宁国府。
大军尚未开拔,秦楚就嗅到战争味道,心态变得有些着急,想借此机会掌握义军,在军营这些天,没事就和马锡对一些士兵军事指导,士兵也喜欢和秦楚格斗比赛,每个营都有喜欢格斗的士兵,每晚也都有不怕死主动挑战秦楚,都被秦楚打的灰头土脸。
朱由崧经过短暂几天修整,军营中闲得无聊,从昨晚开始,唠唠叨叨要尽快去杭州,马锡对他唯命是从,一大早跑来和秦楚商议何时启程?
秦楚并不这么想,带着朱由崧去杭州,好处是朝廷迎来名义上正统皇帝,其他军阀和藩王仍旧尊朱由崧名义上为天子,内讧情况会好一点,但是经过这些天战斗,秦楚脑子从一窍不通到玲珑七窍心。
从抗清一盘棋来看,护送朱由崧到杭州,只会将南方各路明军吸引在浙江,给清军聚集歼灭机会,南京就是很好例子,几十万大军投降,从保家卫国的朝廷将士摇身一变,成为清军南下侵略主力,秦楚断然拒绝了马锡请求。
他想办法说服马锡,耐心和马锡坐一起交流。
“去杭州路太远,流寇又多,这时候去有些不妥。”
马锡有些愤怒,站起来问秦楚为何这么丧气。
“秦兄,你莫非怕了?还是另有所图?”
秦楚端正坐在竹席上冷笑。
“提督?南京几十万大军为虎作伥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这只是意外,是东林党那群人卖主求荣,并非战不力,只要给我精兵十万,一个月内光复应天府。”
秦楚越来越认为马锡就是一个愣头青,忠勇莽夫。
但是他又不能和马锡明说,只能是继续从其他方面和他推敲。“提督,你的禁军有几个指挥使?”
“不记得了,可能有七八个吧?”马锡实在是不太解禁军中的高级军官,他们都是朝廷各派即将在禁军中安插将领,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够完全掌握禁军。
几十个中级将领除了直属的几个,其他也都不熟悉。
看见马锡苦苦回忆的窘态,秦楚有些好笑,继续说道:“提督,你的禁军不是铁板一块,去了杭州,你就保证朝廷各方势力能凑到一起?
潞王素来有贤名,皇上去杭州,潞王会服气吗?
就算潞王服,潞王府的人会服吗?只要有人,就有争端,哪怕是清军,内部也分八旗。”
“那为何清军铁板一块?”马锡问道。
秦楚正色回答他:“满清皇室对我大明朝廷始终是抱着消灭态度,只要推倒圣上,便收获天下,所以团结一心从关外打进关内,历经两代人,从万历年到崇祯年,我大明精锐今何在?”
马锡不再言语,朝廷精锐在历次大战中被八旗兵打的灰灰湮灭,失去主力作战部队,同时也让西北李自成壮大。
他虽是一介武夫,对军事也懂一些,朝廷大军失败也有所耳闻,只是被秦楚问的有些发懵。
秦楚思来想去还是多说几句,“这天下之大,除了你我,还有谁识得圣上?去杭州倘若遇到有二心军队,不认陛下,反倒会被当做逆贼,被推出去砍脑袋。”
马锡若有所思,可是朱由崧那句封你为王,久久在心头缠绕。
秦楚拍了拍他肩膀:“提督,在这只军队中,圣上还是很安全,何不静观其变?”
马锡有些懂了,父亲带着太后去了杭州,身边只有少量兵马,贸然去杭州还不是潞王的盘中餐。
他千辛万苦护送圣上去杭州,反倒是把圣上推到潞王手中成为傀儡。
马锡有些动摇去杭州的想法,秦楚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昨日投过来的清兵,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马锡猛地回头“什么?秦兄何出此言?”
秦楚想找幌子转移他去杭州视线,他很认真和马锡说。
“这群人有可能是在芜湖投清的靖国公部下,太平府距离芜湖不远,也只有芜湖清军有能力派出小股部队深入到太平府。”
马锡对秦楚越来越佩服,他这个提督是光杆司令,只有两个亲兵,仍旧一心向大明,很担心陛下安危,昨天投降清兵有可能认得皇上,陛下安全将会受到很大威胁,被秦楚激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