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板带着他的组员在酒吧执行任务的时候,木棠已经回到了猫房。
她是按照出门路线回来的,一层一层爬上二十层的窗户,看见那扇熟悉的纱窗,她用最后一点力气越过,随后站在窗台上,尽职尽责用爪子把地把纱窗关了回去,一切恢复原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彻底松了口气,对自己这次完美的出逃计划感到十分满意,带着一肚子美食和甜品,悠悠然从窗台上跃了下来。
在黑夜里逡巡自己的领地,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清冷月光,很快,木棠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紧接着,她浑身猫毛都炸了起来。
谁能告诉她猫碗里面怎么会有满满的猫粮?!
易辞回来了?她发现自己跑出去了吗?还是其他人来过了?
木棠慌得心脏砰砰跳,
一瞬间多种猜测在她脑海中呼风唤雨,厮杀的那叫一个血雨腥风,最后化作一场自我安慰:没事,她这么黑,易辞肯定发现不了。
万一他是双属性,生灵类半妖可以追踪半妖,五感异常灵敏,万一被他发现了?
按下心头不好的猜测,木棠战战兢兢迈着猫步走到那碗突然多出来的猫粮前。
心想,无论如何得把戏做足。
谁会变态到怀疑一只小猫咪出逃啊,是吧。
心中天人交战,猫粮也吃的索然无味,但木棠还是很敬业地吃了大半碗,最后撑得肚子都变得圆滚滚,整只猫跟黑球似的,她实在是没力气折腾了,一步一步缓慢且沉重地走到了垫子上,一触到柔软的布料,脑袋就塌了下去,满足且胃胀地打着呼噜。
***
MUSE酒吧里,易辞坐在高脚椅上,右眼皮无故跳了半天。
旁边的宋照喝了口正宗的血腥玛丽,顶着一头妖娆的白发,舌头舔去嘴角猩红的番茄酱,浑身散发着基佬气息,差点把边上调酒师都快掰弯了。
他呲牙一笑,“老板,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这是不祥之兆啊。”
易辞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已经九点半,张胖子还是没有出现。
是不是他们打草惊蛇了?
老赵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抱着酒瓶子打呼噜。
宋照看了看周围,此时酒吧氛围还未起,灯光调得暗暗的,时不时掠过五颜六色的光,闪得人眼花。“妹子”们都还没出来,酒吧里客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吹牛、喝酒,不甚吵闹,甚至算得上安静。
这气氛过于诡异了些。
易辞朝醉醺醺的老赵递了个眼神。
老赵立马懒洋洋地直起身子。
他在非调组中年纪最大,三十出头,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没怎么打理,披上一件破烂衣服往垃圾桶边一扔就是标准流浪汉形象,此时老赵得了指示,拎起酒瓶子,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易辞和宋照瞎扯几句,装作没注意到他离开的样子。
老赵一路左脚踩右脚,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然而偏偏侥幸逃过好几次,就这么晃悠到了一边的服务生旁边。
他伸手勾过年轻服务生的肩膀,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服务生差点膝盖一软给他跪下。
“这位客人,你是喝醉了吗?需要我给你叫车吗?”
老赵勾着他的肩膀的手摆了摆,手指扫上服务生的脸,像是在打人巴掌,弄得服务生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正在他不耐烦时,这个酒鬼忽然说话了,声音还挺大。
“我、我来拿货!”
服务生眼睛突然瞪大,一着急捂了他的嘴。
“您......”他立马换了称呼换了态度,“您小点声。”
老赵眉毛一横:“张胖子呢?!他人在哪?!不是说了今天交易,老子都等了他半小时了!操!还做不做生意了!”
服务生赔笑道:“不好意思,张老板今天有点事来不了,您看您要不明天再来?他明天肯定到。”
“他有什么事!我一直在他手里拿货,怎么就今天拿不了了!老子偏要今天拿!你给他打电话!”
老赵越发不讲道理起来,伸手往服务生口袋里掏,服务生连忙捂住。
老赵忽然嘿嘿一笑,摸出一个银色的小瓶,放到眼前看,一巴掌拍到服务生脖子上,“混账东西敢骗老子,你这里不是有?”
“您......您别抢,这是我的,”服务生眼疾手快从老赵手里抢了回去,抖着手把小瓶子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手还捂着,生怕他又过来抢,“这样,您明天再来,我让张胖子再送您一打‘催化剂’,您看怎么样?”
老赵混混欲坠的眼皮往上提了提,忽然变得精明起来,“你这话可是说真的?”
“是是是,您信我,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货我一定给您拿到。”
老赵这才满意地拍拍他肩膀,“不错,小伙子孺子可教也。”
这时吧台边的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同伴走丢了,过来寻人,老赵就一把拽住了宋照,对他们说:“今天没有啦!明天还送催化剂,嘿嘿嘿,咱们明天再来,我跟你们说那可是个好东西......”
酒鬼低着头跟同伴说着那东西的好处,三人就这么交头接耳地走了。
服务生松了口气,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又联系老赵的话,猜测他可能是个新手,刚上瘾,这次是带朋友过来的。
可惜张胖子不在,他手里也只有几瓶自己用的,存货不多,他不想卖出去。
毕竟,霓虹可比钱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