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温月之前借居的别墅,管家佣人都是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看到温月过来,比见到席骁还亲。
温月温温柔柔,就像窗外秋桂,淡淡馨香,令人难忘。
管家见温月身上湿透,疑惑又惊叹,“阿丽去拿来干净的毛巾。”
等阿丽过来后,自己不好下手,递给站在旁边的席骁。
席骁安安静静低下头,将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摘下,随手递给旁边的佣人。
给她擦干头发,却不免说出几句训斥,“今天下雨还要外出,外出也不记得拿一把伞,万一感冒了不仅要吃药,还要扎针。”
温月那双温柔的眼里,有一股不可言说的情绪。
自然是有伞的,只不过她不愿打,想让自己一副落汤鸡凄凄惨惨的模样被席骁看到。
“林曼意她们和其他系学生打架,正好被校外人看到,报了警,我要顶着大雨去警察局捞她们。”温月见席骁对旁人的事不感兴趣,听了自己的话,也没有想表态的想法。
那句话哽着温月的喉咙,“那个人我见过,就是在林曼意生日宴。”
按在头顶的手停下动作,温月继续说,“你也认识的。”
他自然是知道温月在说什么,在说哪个。
席骁呼吸粗重,最惊恐的事还是发生。目光从上而下,把温月照个透彻,生怕那处肌肤没被自己发现。
一直藏着掖着,没想到不爱参加宴席的秦珂忱也在现场,自己也只不过和温月共弹钢琴,竟然被秦珂忱察觉出一丝不对。
温月抓住他手腕,低声安抚,“没关系,他只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信没见过几面的人的话。”
席骁欣慰低叹,“你不信就好。”
“但是席骁,我还是搞不懂,你和我阿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温月表情严肃,眼神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我不想不明不白跟着你,在外人眼里,和你登堂配对的究竟是我,还是阿姐。”
“你又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爱我,疼惜我,不会让别人夸你与阿姐百年好合落入我耳里。”
“你是想让我糊糊涂涂跟着你,当你在外面养的二奶?所幸现在是一夫一妻制,要不然你真要迎娶俩家姐妹?”
温月把在秦珂忱那里受到的伤痛,一股脑冲席骁发泄。
客厅内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吃惊地看着如同兔子般娇小可人的温月,竟然敢对席骁厉声质问。
席骁抬起手,让旁人退去,站在温月面对面,却不敢伸出手将她抱住。
席骁没有过多的感情经历,除了这几个月来在温月面前的调情,以前过的是冷血日子。
就算把自己亲生父亲送进牢里,眼睛都不会眨。
从旁人那里听来的哄女人的招式,显然是对清晰理智的温月无用。
她不是平常女人无理取闹,随口哄哄就好,从她嘴里说出口的这些问题,每一道都是致命问题,一个不慎俩人关系戛然为止。
他不回答自己,温月却什么都不懂,但有些又懂了。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要利用温晨?席骁,你回答我啊。”
席骁低下头,表情慵懒,像是没放在心上,“她们刚刚烤熟的蛋糕,是为你庆生用的,再不去吃就不好吃了。”
温月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口,只要得到席骁的反驳,她可以把秦珂忱说的话抛在脑后。可偏偏席骁不答,让温月心里疼痛。
温晨是对待自己不好,但是除了改变婚约后那些日子,温晨对待自己一直都是和蔼。
如果席骁确实是利用温晨,对温晨没有任何感情,温月又不是很相信席骁这么做,究竟为了谁。
她还害怕,自己也会变成第二个温晨,被席骁无情利用。
也许是屋外大雨倾盆,可能是别人精心为自己准备的生日蛋糕。温月还是跟在席骁身后上楼,推开卧室门,天花板挂着字母气球,中间放着两层蛋糕,一个小人可可爱爱,温月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个人偶是自己的翻版。
席骁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痴情亲吻她头顶黑发,“生日快乐阿月。”
不是温月,是阿月。
可温月没有太多开心,顶多是给他面子,勾出淡淡的笑容。
走过去,闭上双眼,烛火的光在她眼皮上跳跃。
假装许愿,默数几秒,再睁开眼吹灭蜡烛。
席骁欣慰地看着背对自己的温月,说,“恭喜你阿月,七月二十号后,告别十八步入十九。等你明年七月二十号,二十岁,第二天我们就去领证结婚怎样。”
温月眼神复杂地看着玩偶,静默了会儿,怕引起席骁端疑,便点了下头。
她不是什么为了爱可以奋身不顾的人,只是心有不舍,和那么好的席骁在一起,以后旁人怎能入眼。难免不要把其他人与席骁放在一起好好对比,对比后,才会知道席骁是千真万确的好。
可秦珂忱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席骁比自己看起来危险,也比自己想象中的无情。
要是有天席骁突发想法,自己也成了第二个温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