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剿匪的举动 有人喜有人忧。
知府把几只圈养着的雀儿活活捏死在了手才忍住几乎要杀人的冲动。
知府手上满是血,脚底是几只死状惨烈的雀儿,看得一旁端着温水和湿帕的下人心惊胆颤。
没有活着的雀儿后 管家忙招手,让他们把净手的水和帕子呈上来。
知府把手的死雀扔到了一旁,把双手放到了水 顿时一盆清水都被染成了血水。
知府擦了手,扔下帕子后 管家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见人都走了,知府冷声吩咐:“那些山贼怎么说?”
管家:“问了几个人 都说他们的寨主被一个新进山贼的小子给救走了。”
知府并不在意什么新进后进的 他在意的只有猛虎寨寨主手上的东西!
眼神顿时阴鸷狠戾了下来:“派人活抓他 逼他把书信和账本交出来 若是紧急之时拿不到 便直接灭口。”
管家应了声是 随即问:“那温府的那个山贼头子怎么来处理?”
提起云震,知府脸色更加的阴森可怖。
当初他就知道这云震是他的绊脚石。但他原以为这云震不会这么快掀起风浪 最多就是一些问题不大的小浪花,这样他便能从长计议来对付他。
只是不曾想,这颗绊脚石竟然就在这短短的十日内 就把他苦心扶持的猛虎寨给废了!
知府黑着脸思索许久,随后才道:“他既然剿匪有功,那么就让人去库房送些东西过去,大方些,还有……”
这是屋外传来敲门声 随之是女子娇媚的嗓音:“大人 妾身给你炖了补汤。”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 知府似乎有了什么想法,随即看向管家,眼底一片阴森:”另外再拟一个帖子,告知他,过几日本官会亲自设宴来款待他。”
这人必须得速战速决。
而温家大房这边,听说了王大姨母和猛虎寨的事后。温家二叔便立即让人暗变卖家产,全部折现成现银,似有随时跑路的准备。
从云震几番来老宅子,还有在他们床上洒鸡血留下鸡头的行径来看,他是极其护妻的。
他们兄弟二人可不仅仅是图谋大房的家产了,在他们夫妻二人成婚前,他们兄弟还算计过他的妻子。
云震在扬州城有那护城将军做靠山,之后再得势,那么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二人。
他们得先留后路才行。
云震回来的第二日。玉棠因昨日在浴室的事情与他置了些气。
云震知道她气,便与她说了在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风餐露宿,餐餐就吃些干硬的馕饼,且每日也只是睡两个时辰。因对方山贼人数众多,与他们交锋时丝毫不能分心,有好几次都差些受了伤。
玉棠听到这,气再大也都消了。念他这些天没吃好,便让厨房做了些补汤给他喝。
同时也让管家去库房拿些补品伤药和银子去给那些受了伤的弟兄。
再有云震借来的那些人,玉棠不知送些什么,便问了云震。
“借人给我的是护城将军,你便送些粮食让那些兵将押送回去便好。”
玉棠也觉得这提议好。温家也有粮铺,便是把整个粮铺搬空送给护城军也不觉得亏。
“只是我们送了,其他商人见此,估计也会相继效仿,这会不会给护城将军造成困扰?”毕竟这其有了些讨好的意思在了。
云震倚在书房的小榻上,笑了声:“大可不必有这些顾虑,现在莫说我们牧云寨穷,朝廷也穷得很,不然早就给我们牧云寨赏赐万两黄金,各种金银珠宝了。”
玉棠以前到底只是个闺女子,只是近来才接管家事务,难免不了解这外边的政事。
云震继而笑道:“所以那护城将军非但不会困扰,还会感激你。”
玉棠略有不解的望向他。
云震解释:“朝廷因先前打仗,再有新皇登基后免了一年赋税,而后又是拨款安顿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对这本就不富裕的朝廷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虽然战后已过三年,但朝廷还是拮据得很,所以粮饷也不怎么丰盈。你要是捐了粮,商户纷纷效仿,那护城军也不用眼巴巴的等着朝廷拨粮饷下来了,你说护城将军岂会不高兴?”
听了云震的话,玉棠也放下心来了,正要让人去把管家喊来的时候,初夏敲了敲书房的门。
书房门敞开,玉棠抬头看向她,见她面上有喜意,问:“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初夏入了书房,福了福身子后,便道:“方才听昨日押着王家姨母回王家的人回来说,昨日王家的家主听闻她闹了这么一出,许是怕牵连到他,所以当着我们温府的人朝着自己的夫人便掌掴了几巴掌,脸都肿了,还扬言要休了她。”
玉棠看向云震,云震却是半点也不意外朝着她勾了勾唇:“这便是自食恶果。”
玉棠让初夏下去后,她走到他身旁坐下,面露担忧。
压低了声音:“二叔三叔,还有王大姨母和猛虎寨,这里边都牵扯到了知府,你此番大伤他的元气,他肯定会用些阴损的招来对付你的。”
云震脸上的轻松之色也淡了下来,正了身子,握住了温玉棠的手。
“总是要面对的,既然避不了,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风大浪我也不一样如此走了过来?”
话到最后,云震朝着她淡淡的一笑。
云震的手掌宽厚粗粝。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之,那颗惊惶不安的心也顿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也对着他微微一笑,反握住了他的手,依偎到了他的怀。
夫妻二人才温存半会,外边的下人道云帆与王七娘过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