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只鸟的生活意见(1 / 1)HP布莱克家的女孩首页

喝酒这件事,人类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只要求饶的技术足够高超,凡事都可协商,没有不可补赎的罪过。  思考神秘事件是有损健康的,大部分哲学家不都以疯狂收场,以酒买醉?  家猫不过是一群自恃清高、不善交际的毛球,手持家猫照片的女人,真是无可救药。  至于电视机,就是个装满矮小、吵闹的人群,散发着焦糊塑料味的盒子,毫无乐趣可言。  ——《一只狗的生活意见》    安德莉兹站在窗台上,觉得太阳有点儿晒,她抬起手,看见的却是黑色的翅膀。将近半米的翅膀轻轻一挥带来一阵微风,也差点让她失去平衡摔下去,如果不是她的爪子紧紧抓住窗台的话。  没错,她白嫩的双足已经变成了黄色的鸟爪,因为她现在呆在斯内普的蛇雕身体里头。  “Aleyna,安静一点。”在窗台边的桌子旁翻阅资料的斯内普抬起头瞪了他的宠物一眼,安德莉兹脖子往后缩了缩,然后往阴影处挪了两步。  这已经是她跟着斯内普回家后的第二天了,中间斯内普只离开了一次,从他抱回来的书看,他应该是去了霍格沃茨图书馆查资料,其他时间他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扎根在了他的书房里,连睡眠都是趴在书桌上解决的。还好斯内普没有熬魔药,他与寒假相比长长了两寸的头发只是有些杂乱,并没有特别油腻。  看来下次可以提醒斯内普教授去剪头发了,安德莉兹心想。  “魔法阵……炼金术……埃及巫师……”斯内普低声嘟哝着,安德莉兹只能听清楚几个单词,还没等她弄明白,斯内普就把一张写得潦草的便签装进信封然后塞到了安德莉兹的爪子里,“去送给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马尔福。”  安德莉兹撇了撇嘴,昂起头在斯内普的袍子上蹭了蹭,抓着信往外飞。  蜘蛛尾巷随着她挥动翅膀变得越来越小,飞翔对她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这和坐扫帚不一样,是完全凭借着肌肉的力量和气流运动,风从羽毛的间隙里穿过,呼呼的,把她托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她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盘旋了两圈,才找准马尔福庄园的方向。  “我讨厌马尔福庄园。”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讨厌的是他家养的那只金雕吧!”安德莉兹戏谑道,和她共处一个身体的蛇雕灵魂又不说话了,就好像被戳到了痛处,蛇雕体型比金雕小,她猜这只蛇雕一定被马尔福家那只傲慢又好斗的金雕揍过。  鸟类眼中的世界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安德莉兹现在可以轻松地俯瞰整座城市,川流不息的人和车隔着数百米的高空都显得太渺小了,渺小得让她觉得孤单。  城市周围很少出现猛禽,而作为魔法界快递大军主力的猫头鹰晚上才会出来活动,她飞了一个小时,飞越了伦敦,也没有遇到一只同伴。  马尔福庄园所处的威尔特郡在伦敦西南一百四十多公里的地方,安德莉兹独自飞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她筋疲力尽地落在庄园的窗台上,用喙把斯内普的信扔在桌子上,然后慢悠悠地梳理起自己的羽毛,风把她的羽毛都吹乱了。  “是教父的信!”德拉科惊喜地拿起信封,哒哒哒地小跑着交给卢修斯,又呼唤他家的小精灵,“多比!去拿一条蛇来,我要喂Aleyna!”  安德莉兹能感到Aleyna的开心,但她却有点儿开心不起来。蛇雕是一种很凶残的猛禽,顾名思义,蛇在它的食谱上占据了主要位置,它也有独特的吃蛇习惯——活吞。蛇雕的嘴没有其他猛禽发达。但它的颚肌非常强大,能将蛇的头部一口咬碎,然后首先吞进蛇的头部,接着是蛇的身体,最后是蛇的尾巴。  听起来很简单,但安德莉兹实在很难想象蛇的残躯在体内不甘地扭动是怎样恐怖的感觉。  多比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蛇,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弄来的。它怯怯地看了安德莉兹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蛇递到安德莉兹面前。  安德莉兹心情沉重地和那条两指粗的极北蝰对视着,这种唯一能在北极找到的蛇类似乎感觉到它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在矮小的小精灵手里拼命挣扎扭动着。  “想吃想吃想吃!”Aleyna在安德莉兹地脑海里不断尖声大叫,安德莉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震晕过去了。  “咦?怎么不吃?”德拉科疑惑地看了安德莉兹一眼,从多比手里拽过那条可怜的极北蝰往安德莉兹嘴里塞,“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教父只会喂你猫头鹰粮,想想都不好吃。”  怕德拉科被有毒的极北蝰咬到,安德莉兹勉为其难地张开嘴咬住了极北蝰的脑袋,骨头咔嚓被咬碎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点恶心,但蛇雕身体内遗留的本能让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吞咽起来,很快,一条半米多长的蛇就进了她的肚子里。她生无可恋地昂着头,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或者被噎死。  德拉科一脸同情地摸着她脑袋上的黑色羽冠,一边还说着:“要不要喝点消食药水?山楂味的,不难喝。”  不了,谢谢,你还是去看你的故事书吧,求放过!被蛇噎得难受的安德莉兹眼含泪光地摇着头。  她亲爱的外甥完全没有领会到她内心的拒绝,踮着小短腿坐到了窗台上,双手捧着脸,看起来很忧伤的样子。“安妮姨妈生病了,”德拉科开口道,安德莉兹有些惊讶他提到自己,侧过头在他的小胖手上蹭了蹭,“妈妈说她病得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之前答应我暑假陪我去麻瓜的游乐园,但是她没有来。”  安德莉兹感到有些愧疚。  “但是我不怪她,”男孩小声说,他抹了抹眼睛,“生病是很难受的,没有人愿意生病,我希望她赶快好起来。”  他摸了摸安德莉兹的翅膀,表情认真:“教父那么厉害,比圣芒戈的医生还厉害,他一定能治好安妮姨妈的。”  也许吧。安德莉兹低着头,任由德拉科湿乎乎的小手把她的羽毛弄乱,心情变得低落。  如果死亡只是意味着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清楚地感受到到亲朋好友的悲伤,却无法和他们交流的话,这实在太让人痛苦了。它会赤-裸裸地将一直逃避的现实展露在你眼前,而你除了眼睁睁看着,甚至不能想办法去改变。  回到蜘蛛尾巷19号,安德莉兹仍然在思考人生,斯内普拿起她带回来的书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问题,顺手撸了撸安德莉兹的毛,然后就继续工作了。  也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回不去身体了,教授会不会有一点伤心,应该还是会吧,毕竟这么任劳任怨又不要工资的助手还是挺难找的,安德莉兹心想。  一个晃神,安德莉兹发现自己飘到了天花板上,Aleyna把她排斥出了身体,兴奋地发出“忽溜...忽溜...”的长呜哨音,连脑袋上的羽冠都竖了起来。  被打扰到的斯内普脸色有些黑,他头也不抬地一挥魔杖,给Aleyna施了一个静音咒,Aleyna不满地在窗台上啄了一个坑,飞走了。  安德莉兹嘿嘿一笑,先飘到斯内普身边,她对他到底在研究什么好奇很久了。  “以汝至亲之血,爱人之骨,唤醒迷路之亡灵,在太阳升起的时刻,重回不朽之身躯。”她小声念着羊皮纸上的文字,前面还有一段,介绍了这段咒语的出处和用途,这是从古埃及的文献中翻译过来的,译者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猜想,但他同时也提到自己并未做过实验,不知道咒语是否真的有效。  听着有点吓人,安德莉兹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心想要是被巴斯蒂安和切尔西看到了他俩肯定会兴奋得马上拿自己的身体尝试一下的。  斯内普把找到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方案,利用古代的聚灵阵,配合古埃及文献中提到的血与骨熬制的魔药,召唤安德莉兹的灵魂。他收起记录了实验方案的这一卷羊皮纸,从壁炉离开了,安德莉兹猜他是去找邓布利多了。  连羽毛笔划在纸上的轻微声音也消失了,屋子里变得更加安静了,安德莉兹打了个哈欠,飘到了书房旁边的卧室里,在床上团成了一团。灵魂也需要休息,安德莉兹希望斯内普不会介意她在这种情况下占用了他的床。  闭上眼睛,安德莉兹的意识很快就飘散了。  灵魂的梦境和人一样丰富,安德莉兹在梦里吃了一顿麻辣小龙虾,吃到一半被贝拉抓走了,塞进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里。一条水桶粗的极北蝰从黑暗中降临,它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安德莉兹,蛇信吐出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安德莉兹觉得这是白天那条蛇的灵魂来报复她了,她甚至听见了蛇的口水滴落的声音。  咦?这条蛇的口水怎么跟下雨一样?它是想用口水给自己洗澡吗?  安德莉兹睁开眼睛,看到是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她还在斯内普的卧室床上,吵醒她的水声来自盥洗室,应该是斯内普在洗澡。  这个猜想让她马上从床上飘了起来,安德莉兹又想干坏事了,比如,去看看斯内普有几块腹肌。  她慢慢地靠近了盥洗室,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穿过盥洗室的木门,睁开眼,愣了三秒,捏着鼻子快速原路返回。  妈耶,要命!  盥洗室内热气蒸腾,刚纾解完的斯内普呼吸有些粗重,他轻呼一口气,用花洒把释放留下的痕迹冲洗干净,皱着眉头用浴巾擦干身体。  他总觉得刚刚房子里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