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重新来到了暖香阁,大白天的,房门紧闭,进入到内部,依旧是一片纸醉金迷。
而此刻,所有人正围着高台,看一名女子跳舞,绫罗绸缎,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当秦岭进屋时,女子若有若无地看了秦岭一眼,这女子双手一挥,衣袖竟然是那么长,足有三丈。女子轻声道:“投石问路!”似乎秦岭来了,她才正儿八经地开始自己的舞技。
暖香阁阁主徐清伸出手掌,轻轻拍了两下,整个暖香阁的仆人丫鬟都开始忙乎,所有的人都退出了以女子为中心的两丈七之外,在这些观众的面前,摆下了一面面的大鼓,围了一圈。棕色大鼓,鼓架高五尺,鼓身长两尺,每一面鼓上都印着鱼和飞雁,有点儿像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这里的每一个舞女,每一个仆人,身上都有鱼雁的纹身。鱼和雁,似乎是他们这个组织的标志。
徐清坐在女子的两丈之外,面前摆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条桌,一个玉盘,里面放着满满的金珠,徐清就坐在一把玫瑰椅上,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本身是一个男子,却有如杨柳般纤纤玉手,不停的把玩儿着盘子里面的金珠。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徐清实际是女扮男装,而秦岭的眼睛最毒,他就是一个漂亮的男人而已。
而女子的这个舞蹈,和《十面埋伏》的舞蹈相似,秦岭看着台上女子和徐清不停地看自己,心知肚明,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徐来自己帮他们要出来了,今天,自己同样也给他们这一份大礼吧。
秦岭拿过一名女子的琵琶,弹奏起了《十面埋伏》的曲子。
投石问路的舞蹈,自然需要有人投石,然后有人指路。这个投石的,自然要交给暖香阁阁主来做。
女子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手帕,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缓缓抬起了左脚,一直抬过头顶,双手收在怀中,侧耳倾听。
徐清手指一弹,一枚金珠在空中滑过,稳稳的打在一面鼓的中央,“嘭”的一阵颤音响起,虽然只有这么一声,可也是那样的动听,因为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摊,金珠落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迟疑片刻,女子扬出左臂,长袖被女子的手臂带直,飞到了那面鼓上,三丈的距离。普通的袖舞挥起一丈多高,就已经不错了,可是这女子把衣袖挥出了三丈之远,打在鼓面上,还发出了“咚”的一阵空灵的声音,臂力,比常年使刀的人,还要强。
不同的鼓同样的敲发,感觉是不一样的,同样的鼓,用不同的东西敲,也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无论是徐清弹出金珠的手势、女子用衣袖敲打鼓面的动作,还是金珠敲打鼓面“嘭”的声音、衣袖敲打鼓面“咚”的声音,都给人以美妙的视觉和听觉享受,锦瑟和谐。
可是,最绝的,是秦岭的这首曲子。
《十面埋伏》关于乐曲的创作年代迄今无一定论。资料追溯可至白居易写过的著名长诗《琵琶行》中,市面上的乐谱最早见于1818年华秋萍编的《琵琶行》。是写刘邦和项羽决斗的,由秦岭弹出来,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平添了许多英雄气。
武人杰和沁儿都是心神一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秦岭竟然还有如此好的乐律功底。
在场的观众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哪怕是一个画面。
徐清手指再次轻弹,又是一枚金珠,打在了鼓面之上,这次徐清所用的力量比较大,金珠打在鼓面之上,反弹,又落在了另一面鼓之上,“嘭嘭”两声脆响,余音袅袅的时候,粉色的衣袖在已然落在了两面鼓之上,女子金鸡独立,双臂张开,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此刻,那女子也终于摘下了面纱,杏面桃腮,柳眉如烟,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单看面容,说不定和沁儿毁容前差不多,但是岁月所沉淀的沧桑、柔媚气质,客观来讲,足以碾压秦至今见过的任何女子。
不过在场的人,可不懂得欣赏这个女子的美丽,他们只想着如果可以一晌贪欢,就算是身是客,也足矣。家花哪有野花香?妻子再贤惠,也是一个泄欲工具,妻子和舞姬,也就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
舞罢,徐清的眉宇间露出了笑容,命令家丁拾起地面上的金珠,然后走到了女子面前,低声道:“大姐,怎么处置?”
那女子道:“请客人上三楼说话。你把人抬上三楼,这个人,我亲自去请。”
秦岭看着这个极美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脸还红了,武人杰和沁儿看着,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女子道:“秦公子,请到厢房一续,可否?”
秦岭笑道:“只你我二人吗?”
女子微微躬身,道:“正有此意。”
按理说秦岭和哪个女子暧昧都无所谓,就算叶果在也不会管,可是武人杰和沁儿就是觉得这个女子不是自己人,看到秦岭和她亲密,心里非常不舒服。
可又能怎样呢?秦岭已经去了,她们也只能跟着,跟着几步,就被几个丫鬟带到别处了。
辗转反侧,上了一处阁楼,曲径通幽处,闺房草木深,这女子似乎特别钟情于白色,房间内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秦岭环顾了一周,有两个空空的柱子,大概是想写一副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