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喜道:“妾身都听候爷的!”
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
好不容易在皇城寻到一个靠山,且对方还出手阔绰,她哪里会放手。一定会牢牢地抓住,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琴儿,她都会做得很好。
“让琴儿去冯家多走动,于她婚事有益。琴儿现下是嫡女,他日会有好姻缘。可诗儿,唉,汤大人与我说了,他要退亲,那日的几位夫人都见过诗儿,怕是往后婚事更艰难了。或是寻个寒门小吏为嫡妻,要么嫁到商贾人家为嫡妻,再不是就是给名门贵族为妾,诗儿到底是我的嫡长女,一个不慎,又要被朝臣们指摘,真真为难得很。”
没想到,她陶如兰居然有主宰汪诗婚姻的一天,看汪德兴的样子,汪诗的婚事不打算让胡氏管了,胡氏虽保留了位份,被禁足朱榴堂。
“府邸房契的事,余表姐那边好说。那可是二万一千两银票,这笔钱还是汪家凑足送去的好。四姑娘退了亲,定会带累其他姑娘,回头我去余表姐那儿打听打听……”
“诗儿的相貌还是极不错的,待退亲后,我再探探彭善的语调。”
“那彭善的年纪大了些,表姑娘都相不中,若订给四姑娘,她肯定会闹腾。候爷先莫急,待我请教了表姐,请她帮忙,先多物色两家,让四姑娘自己挑挑。早前给大公子预备的聘礼,到时候整理、拾掇一番,且给她用上应急。”
汪德兴想到管家汪福说的事,“新宁伯府为什么死缠着想与冯大娘子结亲?”
“候爷这个聪明人都想不明白的事,妾身这个榆木疙瘩更想不明白了。”
汪德兴笑了两声,“你去冯家时,再侧面打听打听,不会又是章济使的什么诡计。”
汪德兴心头一番权衡,觉得这法子好。
冯家的底蕴,他还是小看了,能请动安康长公主,这事不简单。且冯家与两大国公府都有交集,借着冯家这条线,与镇国公、越国公走近些,说不定能和这两大权贵做姻亲,若真是如此,就更好了。
这日,汪德兴与陶如兰出奇的平静,汪德兴在琢磨如何振兴汪家,陶如兰则想着怎么借冯家大房给汪琴觅一门好亲事。
至于汪诗,得了吧,这些年没少折腾汪琴,她不报复就是好的,哪会存心寻好亲事的。
冯家大房日子过得阔绰,既然两家是亲戚,余氏看到陶如兰母女过得不好,许能帮衬一二,人家身上拔一根牛毛,许就能让三姨娘母女过得好些。
汪德兴面上不肯认,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让陶如兰、六姑娘与冯家当亲戚走动,这件事只有好处没坏处。
“亲戚往来,不得与冯家提府中的事。”
“候爷,妾身明白。”
这夜,汪德兴留宿三姨娘寝院。
府里的主子各怀心事。
汪诗讷讷地坐在菱花镜前,想到冯昭那丰厚的嫁妆就眼红、心馋,恨不能变成自己的。但她恐惧的事,汤家要来退亲了,已经与父亲提了此事。
退亲过的女子,亲事会更艰难。
汪词久久地盯着烛火,不说一个字,家里都乱成一团了,没想到商贾女的冯昭如此骄傲,“你不喜我,我便休”,说和离就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