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瞬,我的头脑一片空白,那种突如其来的钝痛让我无法是从。或许是练功太多伤了身体?又或者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候中了病毒?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来得太凶猛,以致我头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加快呼吸缓解这要命的疼痛,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有多么失礼。 美女略尴尬地看着我瞬变的表情,退后去不知所措地望着正疾步走向我的师叔。迷蒙中看到师叔常年不变的眉头紧蹙,焦急地向我走来。 彻底失去意识前,落入一个有力却温暖的怀抱,终于听见梦寐已久的声音唤道“忧忧,忧忧。” 我好像看到一间纯白的礼堂,华丽的欧式吊灯,缀满了亮闪闪的水晶,绒毛的地毯柔软非常,奢华得离谱,那个新郎身着一身勾勒出完美的身型的燕尾礼服站在礼堂中央,原本刀削般坚毅的俊颜此时正带着幸福温暖的笑容,优雅迷人。只见他朝着我,动作优雅极为绅士地伸出手来,像是一个邀请的承诺。 而我此时正身着一身白色的纱裙,戴着绚丽的珠宝,有些慌神,为这不真实的幸福感心跳加速,有些紧张地向他慢步走去。 可是就在此时,我的身旁奔过一个同样身着白色婚纱,戴着美丽珠宝的女人,清雅出尘的气质和娇俏的容貌让她看起来比我更适合做新娘。只见她跑向前去拉紧新郎伸出的手,和他幸福地相拥接吻。周围亮起圣洁的光芒,好一对般配的璧人,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钝痛再次袭来。我不要这样……不要…… “不要!!”惊叫着坐起,大口地喘着气。这才意识到,竟然是一个梦,而我早已浑身被冷汗湿透,后背一片冰凉。 刚转过头,“啊!师叔你怎么在这?”吓了我一跳。 不同于梦中那张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脸,此时的他眉宇间的焦急尚未褪去,仍旧紧蹙着。想起那个梦,胸口又是一片疼。 “别思考,静下心来。”我照做,将头脑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抛开,疼痛确实有所缓解。 “你暴涨的法力尚未隐褪,而心魔则是导致法力暴涨的根源。你尚且年轻,还未学会如何控制心魔和这暴涨的法力,”师叔顿了顿,略带歉意地看着我,“是我疏忽了,没有将它传授于你。” “师叔,”这才发现,我的声音已这般沙哑无力,“什么是心魔?” “执念,或者说,爱而不得的念想。” 他是那么认真地看着我,那双比黑曜石更美的眼眸有吸人的魔力。 这么说,我的执念是师叔?我瞬间被这念头吓到。 红色迅速从脖颈蔓延到耳尖,赶忙拿被子将自己盖住,生怕这囧样被他瞧见。 他却像是洞悉了一切,语气带着笑意,“你暴涨时的法力很高,很有天赋。若能好好利用,定能成大器。” “嗯。”我除了这个字以外就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回答了,只觉得烧得好热。 可是,当未来的某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他当时了然的语气,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上知天文下识地理,通算古今,也不至于在当时就能算得出来我心中所想啊。后来一问才知道,我居然和求叔有同一个坏习惯——睡觉讲梦话啊!还喊得比谁都大声……真的是,请求时间倒退回娘胎! 后来恢复以后,我每天的日子其实并无多大改变,除了多了一个美女走进走出需要我点头微笑示意以外,还有一个改变就是我不再盯着师叔看了,准备点说,是只要有师叔在的地方5米范围内都不会有我的身影,甚至吃饭时我也尽量不抬头,低着头把饭刨干净就赶紧跑路,剩下一堆盘子碗碟交给师叔自己处理。 没办法啊,谁让我一看见他就心跳加速,血液回流,呼吸困难呢。让我根本无暇再去思考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也无暇再去心系我职责的事务,虽然这么做确实很失礼,尤其是在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幸好师叔对此并无异议,也并没有追问我缘由,除却那张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脸。我也不想啊,但是没办法,谁让我对他…… 一想到这个又暴躁了,没控制住力道,硬生生地劈开了一棵树。啊~抱歉抱歉,我赶紧念经文为这棵可怜的树超度,愿你来生生在更僻静的山林享受日月光华,永远不要生长在城市供人观赏,整日被烟尘洗礼。正当我叽叽咯咯念经时,身后传来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想试试你的法力么?”多么轻松的语调,师叔,你到底看了多久的笑话。 “怎么……怎么个试法?”我说话都结巴了,没办法。 “前些日子,我暂时封住了一只厄修罗,用来给你练手正好。” “嗯……”不行了,我呼吸有点费劲了。 “不过,是由百年怨气幻化而成的厄修罗,不可以掉以轻心。”接着慢慢走向我。 “嗯……”别别别,千万别过来。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我压根就没把师叔的警告听进去,谁让他越走越近来的!!当然,因为此刻的走神,我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才刚跟着师叔走到一处洞穴入口,就被里面忽然窜出的冷风打了个激灵,常年没有人迹的洞穴,阴冷潮湿,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恶臭,里面布满蛛丝以及各种未名的生物,当然,也有非生物。 “试炼开始。”才刚说完呢,人就没影了。 “师叔师叔~~”试着叫了几声,不是吧,师叔没有回声就算了,这洞穴怎么连回音都没有啊?我赶紧抓紧手中的驱魔棒,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平日吊儿郎当的态度已不见踪影(要是求叔见到了,那将会多么感动啊),聚精会神,凝神屏息地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