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4(1 / 1)吻过你的眉眼首页

好死不死,下面还接了一句——  尊享VIP服务,带您体验酣畅淋漓的一夜……    张江瑜的脸有一点黑,三秒后,小广告被撕了下来,他神情自若:“走。”  江袅扬了扬嘴角。    回到家,保险柜里的备份钥匙被主人交到了女孩子手上。  江袅看着钥匙,无声中眼波轻晃,久久未动。    “发呆了?”张江瑜觉得意外,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张叔叔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搬空你家人间蒸发吗?”说着,江袅随手抛起手心那把钥匙。  男人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一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她一会儿:“你很缺钱?”  江袅摇摇头,在对方眼神恢复正常的时候做出十分简单粗俗的回复:“但我就喜欢钱。”    张江瑜:“……”    很快,小姑娘被请回了房间。  行李箱一横,江袅先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再蹲下时瞥见夹层里放着的三个烫金压岁包。  这还是过年回校,室友四个人互发的红包,数额不大,纯属图吉利。她一直放在箱子里,寓意出入平安。    她要拿的是一个精心包裹的长方东西。  “还好一起带出来了。”她掀开旧款式的丝巾,相框里的照片露了出来。    在她十二岁那年拍的全家福。那天是她去领舞蹈大赛一等奖的日子,照片里的她一件公主蓬蓬裙,双手捧着金奖杯,左边抱她的人是父亲江敬岸,右边站着的是母亲芮惠心,笑容格外得甜。    六年后的今天,照片里的小女孩抱着相片跪坐在行李箱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被呼叫人有一个“最最亲爱的妈咪”的备注。再往下拨的是“英俊帅气的爸比”的号码,往复一遍。    这么多年了,她没舍得改。出事后的四年,江袅拨出去无数次,没有感情的机械女音无数次告诉她那是两个已经停机的号码。    可还是想要这种心里慰藉。    江袅又重拨了一遍,这一次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和重复播报的机械女音同事响起。    “爸,妈……我这四年我又拿了好多个第一。”  “这是张医生家,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的新房东。因为…我在阿姨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不过你们别担心,张医生只是临时房东,我会尽快在学校那边买套房子住下来,可能…以后除了看望你们就不会回来了。”  ……  “爸,妈,有时候女儿会想,女儿当初就该任性一次,让你们不要去,不要出什么差,歇一阵子多陪陪我…那样…那样的话,你们就不会留下我一个人了。”  “我好想你们,让时间倒流一次好不好?或者…我分二十年寿命给你们好不好?就十年,多陪我十年也好。”    等江袅哽咽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自动熄了屏幕。    张江瑜在房间门口站了很久,没有戴眼镜的他五官清晰分明,长相看起来又精致几分,多了一种不羁感。  听到女孩子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在暗处注视着那道飞快地跑进洗漱间的身影。    响起的水流声掩住了她的泣不成声。    男人踌躇了片刻,最终回房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  玻璃磨砂门内水汽氤氲,温热的水珠滚滚落下,湿.透了头发紧贴着她后背的蝴蝶骨。    关了水龙头,江袅移开玻璃门跨步走出来,手刚抬起就微微愣神——架子上多了一条新浴巾。  松软、馨香,是张江瑜昨晚拿出来洗干净备好的。    换好睡裙,她擦了擦半身镜,开始给肩膀的伤口上药。  镜子里的人痛到龇牙咧嘴的模样隐约有稚气未脱的痕迹。    果然还是不能任性吧。伤口沾了水,疼起来真要命。    回到房间,窗外的风在喧嚣。  江袅将地上的行李箱合上立起来,拿起手机时看见收到一条新短信,在看清内容那一刻她不禁笑了起来。    ——小朋友要早点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来自“张医生”的短信。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她和张江瑜可能代沟了一整个银河系。    信息列表里,新短信下方是另一个号码前两天发来的表白。对这条,江袅和以前一样做删除处理。  这些年,几乎所有追过她的人都被她用无心恋爱的理由拒绝了。再有没放弃的,久而久之也被她对谈恋爱不上心的冷淡态度赶跑了。    经过长桌,她又拿起全家福摩挲了一会儿,眼眶湿.热,竟喃喃起那句:“嗯,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这条晚上,张江瑜睡得没隔壁小朋友安稳。大半夜的,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振了起来。  来电人:薛长生,打过来不为别的,在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下嚷着要张江瑜过去陪他喝酒。    看着凌晨两点的时间,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张江瑜太阳穴突突跳,耐着最后的性子拒绝了他。  偏偏那边的醉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劲头上来了一句:“啤酒过海鲜,绝配!”    张江瑜:“……”杀千刀的。  他扯扯嘴角,把电话挂了,拉进黑名单。    .  第二天,早睡的江袅醒得很早,晨跑完顺带了早饭回来。  张江瑜洗漱完下楼看到吃早着饭的她,墨色眼眸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房东早。”江袅有模有样地来了一句,“小朋友买了早饭孝敬您。”  被呛声的张江瑜:“……早。”    接下来,两人就保持着这份寂静。    江袅早他一步吃完,冲澡后换了件吊带,罩着浅粉开衫出来:“今天外面降温了,房东记得多穿一件。”她皮肤白,几乎是怎么穿都衬肤色。    男人拒绝了她的好心:“不用,医院有空调,我穿白大褂。”    “你领带歪了。”江袅突然一句话又把他噎住了,“来来来,我帮你调整一下。”    他本想拒绝,再看到她肩膀上隐约露出的伤口时,没好气地反过来提醒她:“你这伤再沾水就要感染了。”    闻言,江袅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双澄亮的眸子与他对视,一本正经地开始扯谈:“是不是张医生打算亲手帮我清理伤口啊?诶不行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同意啊。”    “……”他差点就信了,“皮这一下很开心?”  “开心啊,可惜张叔叔不能体会到。”她颇为遗憾地摊手。    “病人无论男女,在医生眼中只有病,没有性别之分,更何况……”张江瑜正色道,说到一半故意停下,表情堪称严肃刻板。    “更何况什么?”江袅被吊了胃口,接上去问。    只见男人微微勾唇,留下一句:“更何况,我妇产科都待过。”    等江袅反应到那层意思,张江瑜已经系好领带走了。    特殊黄.腔,她是真的一点没听错。    在她脸不知觉地变热时,一通电话打过来,和她关系最亲近的室友:“江江,我现在在高铁上,途径你的家乡了,你在哪儿呢?”    江袅脱口而出:“妇产科。”    “什么……”笑盈盈的姜宛被惊到了。  “不是,我在亲戚家。”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把江袅吹清醒了。    “江江,你吓死我了好吗?”姜宛松了一口气,“我都想好你瞒着我谈恋爱不做安全措施意外中标的剧情了。”    江袅:“抱歉…刚有点走神,亲戚怀孕了准备去妇产科做体检。”    刚把轿车发动起来的张江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果然是降温了。他把车窗关小。    .  上午十点。  “阿瑜!阿瑜!我的右腿它…它不能动了!”薛长生无比惊恐地对伫立在自己病床边的张江瑜说。    对方一身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翻起他的病历卡,象征性地理会他:“嗯。”    “你说我该不会海鲜吃坏了吧?”说着,薛长生就一副要从病床上弹起来的架势,“我要去投诉他们!”    “海鲜好吃吗?”张江瑜的双眸鲜少地划过笑意。    薛长生被他问得有一瞬间卡壳:“你还真别说……口感倒是一流。”    张医生抬头,勾唇问:“啤酒呢?”    “对对对!昨晚我白的后面又点了啤酒,说不定就是喝酒喝坏了。”    张江瑜点头,放下病历卡:“啤酒配海鲜,你痛风犯了。”    这时,另一位医生开门进来,见张江瑜也在这,问道:“张医生这是你的朋友?”    张江瑜弯腰拍拍薛长生的肩,转头对来人道:“你的病人。”    过后,主治医生又和薛长生交代了许多。  现在薛长生才明白过来自己有痛风的家族史,而且自己也深得基因遗传。以后,什么海鲜、啤酒、动物内脏、豆制品……他都得忌口了。    至于啤酒配海鲜,怕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