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郴舟畔也看到她了。
郴舟畔托着杯底本闲情地晃着,现在咯噔一下不晃了。
真是什么情况?这单纯大学生被迫混入复杂社会的感觉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去和张总学习。”王域很快分配小蓝,小蓝也比较乖巧,顺着他的话走了过去。
“你,去陪严总,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王域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我是说,你去和严总,切磋切磋。”
郴舟畔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禁龇牙咧嘴替她揪了把汗。
不疾不徐地喝了口酒,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并没有打算出手。
“我.......”花朝暮心里鄙夷,刚想反抗。
“谁给你面子说不?”王域垮了脸立刻堵死了她的话,强硬地把她往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推。
花朝暮不配合,却无法与他抗衡,一个趔趄摔在了桌沿,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郴舟畔挑眉,嘴角有些僵硬。
所谓的严总大概是色胆包天,竟然看准了机会就要把她搂在怀里,活脱一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
“嘭。”高脚杯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打破了这一切。
“严总,这个姑娘我看上了,让她来陪我。”郴舟畔翘着二郎腿,这才懒散开口。
他手里攥着的是一片高脚杯的碎渣。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花朝暮要真出了点什么事,林知秋非把他劈开烧柴。
严总虽然不满,但不能得罪了这个郴家的少爷,心里百般个不情愿,也只好拱手相让。
郴舟畔向她招了招手。
花朝暮会意,忍痛坐在了他旁边。
郴舟畔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疑惑,“你怎么在这?”
“被王域骗来的。”
郴舟畔心下有数,“看我一会帮你报仇。”
花朝暮点了点头,“你在这干什么?”
“谈生意。”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片,好笑道,“不然滑雪?”
想到花朝暮刚刚进来憋屈的模样他就忍俊不禁,同样是女孩,为啥他家姑奶奶就这么聪明,而面前这位这么笨呢?
当事人表示虽然今天的郴舟畔人模狗样,但讲话的那股欠劲丝毫未变。
“你家生意这么广,怎么什么都做?”
“多栖懂不懂?”郴舟畔到了拿起旁边干净的杯子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压压惊。”
“谢谢。”
“哟,就这么会儿,俩人都咬上耳朵了,看来实在是投缘!那我王某算不算促成了一桩好事呢?”王域今天真实的目的是来谈严总和张总手下的装潢设计,没想到阴差阳错对了郴家少爷的口味。
自然看见了机会,郴舟畔旗下五家酒吧的室内设计也是一笔大头的生意,若是能促成,他三年的开销都包了。
“既然这么投缘,那干脆今儿个大家都做个见证人!你们嘴一个!”
气氛就这么被带起来了,偌大的包厢一共三个老总加王域和两个姑娘,竟然也感觉到了空气稀薄。
花朝暮有些窒息,无力想象这些人的脑回路,只想快些离开。
“姑娘自然好,但是我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郴舟畔的起身,指尖在转盘上划着。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聊一聊王域工作室。”
郴舟畔慢条斯理地从包中拿出了三份厚厚的报告,一人一份发到了两位老总和王域的手上。
花朝暮虽然没有看见报告,但看见王域脸上又青又白的神色就明白,大概那报告里没写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严总率先起身。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王域想要去拽他的手臂却被甩开。
而张总把那份资料扬了,抬脚就走。
花朝暮捡起一张资料,粗略地看,条里清晰地归纳的他的“十宗罪”。
其中几条,贪污公款,金额达到坐牢的标准。
也就是说这一份资料,随时随地可以送他入狱,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也不过分。
“郴舟畔!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王域彻底不装了,直呼其名。
郴舟畔既然不想与他合作又为何要来,大费周章地准备了一份这样的“大礼”。
王域的业务能力稍加调查就明白不过如此,算不上出色,反而方案里有很多漏洞,靠的不过是他巧嘴簧舌,颠倒黑白的功夫。
不过也多亏他的能说会道,短时间内大笔交易以超平台三倍多的价格成交,他就专门钓那些人傻钱多的大鱼。
“那你来干什么?耍我玩吗?”王域用力撕了那份资料,完全不顾形象大喊,“我告诉你别太过分。”
“我呢,是来亏钱的。”郴舟畔语出惊人。
“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付我?”王域是只老狐狸,眼睛贼溜溜地转了一圈落在了花朝暮身上。
“你们认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