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并没有打算卖掉卡尼奥拉领地的想法,而且上个月卡尼奥拉领地内有位主教想要花一些银币从我手里买下一座城市的自治权。”贝特霍尔德牧首摇了摇头,他认为卡尔曼的这种想法只是单纯的受到了别人的劝慰。所以他并不同意,他语重心长的对卡尔曼说道“卡尔曼,你现在年纪还小。而且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所以不需要花费一些不必要的财富来购买这些偏僻的领地。卡尼奥拉领地太靠近神圣罗马帝国的边区卡林西亚,那里太容易发生战争,并不适合你这样的一个年龄的领主去占有它。”
“舅舅,前些天我让身边的一位库曼骑兵带着几位近卫去了一个地方。”卡尔曼也没在意贝特霍尔德牧首对他说的话,他反倒过来又和贝特霍尔德牧首说了这样的一句无关的话,他继续说道“我让他带着我的指令去了库曼人聚集的部落求见他们的大汗,我让侍卫告诉那位大汗我的请求,我将要迎娶一位库曼公主作为我未来的公爵夫人。”
贝特霍尔德牧首震惊的站了起来,他愤怒的抬起手指向卡尔曼。他大声的说道“卡尔曼,告诉我是谁教导你这样做的。你可知道因为你这样的任性,将来会导致什么事发生?”
卡尔曼并没有躲避贝特霍尔德牧首严厉的眼神,他看着贝特霍尔德牧首。然后摇了摇头说“舅舅,并没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去这样做。而且,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卡尔曼语气低沉的说“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父亲不赞成和再发生一次和我上个月经历过的事件一样么。既然他们能够杀死一位王后,又怎么会在意一位王储了。”
贝特霍尔德牧首被卡尔曼所说的这番话惊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孩子,愣愣的说道“卡尔曼,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事情?”
卡尔曼摇了摇头,他说“舅舅,并没有人来和我说这些。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们的利益是什么。”
“可是,当他们做出以杀害我母亲为胁迫而迫使我父亲妥协时。王国内就已经再也没有我的同盟了,舅舅,如果是你。你还能够去选择相信他们么?”卡尔曼说完抬头看着贝特霍尔德牧首,虽然他的脸色认真,但是当他提到那些人的时候,他的语气中却有着浓浓的不屑。
贝特霍尔德牧首此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外甥。因为他知道卡尔曼说的并没有错,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不会再次选择去相信国内的那些贵族了。
卡尔曼也没有给贝特霍尔德牧首开口的机会,他说道“我以求娶库曼公主作为自己将来的夫人为条件,向库曼联盟的大汗借兵一万。如果那位大汗答应了我的要求,并且当我有了这样的军事实力后,我还需要一块可以远离匈牙利王国来慢慢发展的领地。所以,我找到了您,想要从您的手里买下卡尼奥拉领地。”
贝特霍尔德牧首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外甥卡尔曼,他此刻心里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认识卡尔曼了似的。这个脸上一脸的天真无害的孩子,怎么此刻变得如此可怕?
贝特霍尔德牧首好一阵才缓过神,他吞了口卡在喉咙里的口水。然后涩声说“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嗯,自从我醒过来之后。就把我所知道的和叫人查出来的一些事情了解清楚以后,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在王国里,已经没有了可以让阿尔帕德王朝相信的人,王国内的那些贵族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卡尔曼笑了笑,他接着说“而我父亲给予我的那个封地。”
摇了摇头,卡尔曼嗤笑道“达尔马提亚沿岸一些重要的海边城市已经被威尼斯人占领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弃之无用丢之可惜的鸡肋。而克罗地亚封地,那里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议会,自己的军队。虽然会有阿尔帕德王朝的近亲去担任总督,但是我相信他们去了也只是一个傀儡。所以这样的封地给了我也无用,倒还不如我自己找到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地来积蓄实力。”
贝特霍尔德牧首此刻确实被卡尔曼所说的这些话给惊讶到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外甥竟然可以聪明到如此的地步,而且似乎他的心思还很深沉。贝特霍尔德牧首没有立刻和卡尔曼说话,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卡尔曼并没有打扰贝特霍尔德牧首的思绪。原本这件事大可不必让他亲自出来与贝特霍尔德牧首说这些,卡尔曼可以派人拿着银马克来向贝特霍尔德牧首买下卡尼奥拉领地。
但是目前卡尔曼做不到,因为他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财富来买下卡尼奥拉领地。而且他还需要留下一些财富用来来发展属于自己的领地。所以他这才不得不自己出面来说服贝特霍尔德牧首。
而他自己说服贝特霍尔德牧首的关键是什么?不是自己的野心,也不是足够的财富,而是卡尔曼的母亲,贝特霍尔德牧首的亲妹妹,王后格特鲁德。这件事情虽然结束了,参与刺杀的人也处理了,但是卡尔曼相信贝特霍尔德牧首知道还有那些深藏在幕后的人还一直存在匈牙利王国中。
卡尔曼赌的就是贝特霍尔德牧首没有忘记惨死在他面前的妹妹,并且愿意为了替妹妹报仇而付出一些代价。
当然,卡尔曼内心还是十分愿意替现在占据的身体的这位给自己的母亲报仇的。反正他对于匈牙利王国内的那些贵族没有丝毫的好感和同情可言。
如果那些贵族的死能够换取现在贝特霍尔德牧首对自己更多的支持,卡尔曼不介意以后多清除一些。
卡尔曼回过神,再次看向对面的舅舅贝特霍尔德牧首。他在想,自己现在已经和他坦白了这么多,这位天主教牧首能够支持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