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那香味(2 / 2)穿成恶毒假帝姬首页

那铺子的仆役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投去。其实对于他来说,那车马那倒是其次,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他家的香料可不是其他铺子的那等粗制滥造,他们铺子的香可当得是这京都城中头一份。

这买的香自不必说,为防冲了贵人们的鼻子,店内摆设更是百般用心。不外置浓香,不存气味相冲的香,可现如今怎的还有人掩鼻而过?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

等面前的贵人车架走了,他又朝着帝姬一行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这才转身进门,准备和后堂的人说说这奇怪的事。

这头,夏黎黎的车驾到了戏院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个门人认出了宴宴,其中一个赶忙跑进里头去叫人,另一个则迎了上来。

余书琅其实也早早地等着了,这会听人来传,连忙起身往外。

“殿下你可算是来了。”那余书琅长得确实俊美,一副斯文秀气的模样,见到夏黎黎直往她身上靠。

夏黎黎吓得退了两步,扶助他的臂膀,道:“先进去,先进去。”

杨均泽在旁冷眼瞧着,也没开口,只默然跟了进去。

“殿下你可都好久没来了。”余书琅一边走一边反握住夏黎黎的手,“可是定了亲就忘了奴了。”

这话可没法答,夏黎黎干干的笑,只道:“你不是说排了新戏等我吗?戏呢?”

时下演绎故事的形式不多,除了话本子就只能看看戏了。京中人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看戏。长乐帝姬自然也喜欢得不得了,这看戏看戏,一来二去,竟还玩起了戏子,夏黎黎对此有些汗颜。

还好那余书琅对新戏也比较上心,听到她提这事,献宝一样讲了起来。

几人上了楼,余书琅将她领进那间视线最好的隔间,说是早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能演。

夏黎黎问了问知道这戏不长,就让他下楼去准备了。

夏黎黎记得那未来的谋臣虞舟渔的阿姊虞奈一直替余书琅伴奏,便想着一会演完了正好叫人上来,就说她胡琴拉的不错,先赏赐一波,再慢慢地拉近关系,甚至接近虞舟渔,刷爆好感。

反正虞家家徒四壁,她上去就扶波贫,还怕那好感度不上升吗。

夏黎黎耐着心将戏听完了,没听出味道来,倒是点心茶水吃了一肚子。

在热闹的收尾喝彩声中夏黎黎终于将人叫了上来,一问那拉胡琴的才发现今日不是虞奈。

“她去哪了?我记得往日都是她吧。”夏黎黎问道。

“她今日请了假了。”余书琅想了想道。

“听说她还有个卖花的营生,和她隔壁的小姑娘一起的,每月逢三的日子是她去城郊采花,逢七则是那姑娘去。只不过……”讲到这里余书琅顿了顿,皱起了眉头,“只不过那姑娘前段时间失踪了,虞奈只好一个人揽下了,今日可不就是逢七吗?应该是去郊外了。”

“采花……”夏黎黎有些心惊,她记得这虞奈是有个采花的营生,采的花主要是卖给药铺和香料铺子。

而虞奈也正是失踪在某日采花的途中,不会,不会就是今日吧?

“哎,贵人有所不知。”一旁有个弹三弦老头叹道:“她一直和她弟弟相依为命,也不敢出嫁,如今硬生生拖到十九岁,也是苦命啊。”

那老头还想再说,夏黎黎却忽地站起了身:“她家在哪?城郊采花……可有人知道具体的方位?”

杨均泽原也坐着,见她忽然起身,便抬了头看她。

另一头,张太傅才散了课回了一趟教舍,他将白日里工部的那份试题抄了抄,带了回去。

张家的府邸和朱家的紧挨着,张太傅回府的时候便顺带去了下隔壁朱大人府上。

那朱见思与他政见相左,两家虽然住的近,其实关系一般。

入了府,两人一番商业互吹,客套两下便也算了。

只是张太傅的小仆拿试题出来的时候一时失手,将夏黎黎写过的那份也带了出来。这些废纸一直归这小仆处理,他一般见这种空白多的纸就会留下来,卖给一些穷书生,也好赚点小钱。

见东西掉出来,那小仆连忙去捡,张太傅还没说些家仆不懂规矩请见谅的话,就见朱见思将纸拿了过来,奇道:“这是谁人所写?”

“是长乐殿下写的。”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太傅如实道。

“哦?”朱见思轻轻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笑了笑,“张大人可否将这纸一道送与我?”

张太傅奇怪:“可是有什么不对?”

朱见思摇了摇头,张靖文也没多想,两人又是一番客套,不多时张靖文便起身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朱见思也立马从后门出了府,未出半个时辰,这张夏黎黎答过的题纸连同答案一起出现在了首辅葛中平的书桌上。

“这是她答的?”原本应该卧病在床的人立在几案边,俯身去瞧那几行字,只看了片刻他笑了笑,道,“字还是这么丑。”

“我早说过,殿下的天资其实不差,只是长久以来钻了牛角尖了。”朱见思说道。

“任凭是谁知道了那事恐怕也难心平。”葛中平哼笑了声,“姚叙林竟然还拉了他张靖文过去,就凭了那传言中的血脉?他张靖文竟然也信?”

朝堂之上人人都知道首辅葛中平同副相姚叙林不和。

葛中平自己心中也清楚,若是让那姚叙林将遗落在外的皇子扶上位,别说是贵妃背后的内阁宠臣——尚书仆射金若直,便是他也要遭难。

自从知道了那遗失血脉的存在,葛中平已经称病许久了,他盯着那份试题心中想道,也许是时候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