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一些,“太子殿下在燕水阁听曲,侯爷可有兴趣,听说新来了几个绝色女子,歌舞技艺极好。”
温玄也没客气,“正好心里不舒服,想找人喝酒来着。”
上次温玄回京偶遇太子答应他又空喝酒,太子一直惦记,也邀请温玄好几次,奈何温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机会。
“真是隔日不如撞日。”赵泰跳下马车,做了个侧迎的动作,“侯爷不嫌弃,一同?”
嫌弃个屁,这是太子的马车,温玄嫌弃个哪门子?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去了燕水阁。
第二日,
穆然还在院子里松土,春天来了,她要将去年枯死的花全补上。骄阳照在身上暖和和的!
君哥跑过来,脸上似乎有怒气,她一屁股坐在穆然旁边,“温木头真是可恶,你不知道街上传开了!”
穆然没有抬头,继续捣鼓花盆里的土,她已经习惯被传言,早就无所谓,街上无非就是传言她昨日碰见温玄,然后死皮赖脸地要了那套玉饰?
见她没反应,君哥更生气了,“你可真心大,这样费尽心计等他,他倒好,昨日买了燕水台的一个歌女!”
“……”
燕水台歌女?不是首饰的事?
想起珍宝阁大掌柜亲自接触温玄,穆然立马猜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那大掌柜买下前东宫太子的旧宅也是温玄的意思!
他们是一家的,所以温玄在珍宝阁送穆然东西,绝不会被传出来!
原来如此!
满京城又传遍了,紫衣侯昨日在燕水阁对一名歌女钟情不已,还带回侯府。
从前都当温玄对女人没什么感觉,想来是年龄小的缘故,现在十八岁的他风华正茂,血气方刚,身边怎能少了美女?
几天后
宫中设庆功宴,穆府除了穆老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前去,其他的人都去了。
穆然现在的话题比较多,容易惹闲言碎语,所以今日打扮十分素净。
她本来不想去,奈何皇后很久没有见过穆然,让她今日务必去。
宫门口停了许多马车,穆然刚刚下马车,便看见温玄一身紫色衣袍也从马车出来。两人对视片刻,穆然移开目光。
原以为温玄只是一个人过来,谁知他掀开门帘,扶着一名姑娘下马车。
那姑娘就是燕水阁的翠缕姑娘,她一身白衣胜雪。果然千娇百媚,比玉明溪耀眼多了。
穆然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便朝哥哥们走去。
“穆小姐。”温玄喊了一声。
穆然侧身,等着温玄上来。
“见过侯爷。”
温玄浅笑,从前眼里的桀骜、冷厉已经被收起来,温和的脸色,温和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哀乐,却给人疏远的感觉。
“翠缕,这是定北侯府的七小姐,我从前的妹妹。”
翠缕弯了弯唇角,“见过七小姐。”
可是穆然从她眼里看出一种是审视和不友好,甚至还有些嫌弃。她有这样的表情很正常,毕竟,穆然现在的名声不比她一个歌姬好多少。
“翠缕姑娘好。”穆然道。
穆泰看见温玄带着他的舞姬站在穆然面前,气不打一出来。
他两步走过来,拉着穆然的衣袖,“一个歌女而已,跟她废什么话?等会皇后娘娘知道了,准要嫌弃。”
穆然是要见皇后娘娘的!她尴尬地朝翠缕笑了笑,“稍后见!”
宫宴热闹,歌舞升平
今天主角是温玄,与他有关的穆然也成了焦点。
现在温玄气运如日中天,而穆府却不知不觉败下气势,那些想要巴结温玄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贬低穆府。
穆然若不是因为皇后的重视,估计会被明嘲暗讽的口水淹死。
素来听不惯这些恭维的话,温玄找了借口出来透透气。
站在廊下看着夜幕发呆,有裙摆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身后。
温玄回头,看见打扮娇俏的苏月站在面前,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的脸色透着红晕。
“紫衣侯...一个人....”从前真是没注意过温玄,这一身紫袍衬的他整个人气质无双,“我,里面太闷了,正巧出来透透气,碰见侯爷,真是...太巧了。”
“是我打扰了公主,抱歉。”若放在从前,温玄扭头就走,可现在他不再是那个少年郎了。说完他面带微笑,背手朝宴会厅走去。
“紫衣侯留步。”
温玄回头,“公主有何吩咐?”
“从前年纪小,不识侯爷,做了许多惹人笑话的事,今日得此机会跟侯爷道个歉。”苏月说的羞羞答答的。
温玄心中嫌弃不已,面色却平静无比!
“从前本侯也不识公主绝代风华,因为穆小姐而与公主有过不睦,请公主原谅。”
苏月听她说穆然,眼里都是鄙视,“不知廉耻,竟然觊觎自己的堂哥,太可怕了。”
温玄那时候对穆然的维护,已经有人告诉苏月,那是因为温玄要依附穆然在穆府翻身,而今不需要了。他自然也无所顾忌。
温玄目视前方,眼神瞬间凌厉。
“侯爷...若是成了家,她自然就断了念想。”苏月提醒。
温玄故作什么都不知,遗憾地说道:“本侯桃花缘善浅,又是个木头疙瘩,谁能看上我?若想娶到身份高贵,容貌端庄,又一心爱慕本侯的人,实在难如登天。”
苏月浅浅一笑,“侯爷莫要妄自菲薄。我看侯爷定能觅得真心爱慕你的女子。”
说完提着裙摆从他身边走过,由于急,差点摔倒,温玄动作快,扶住她,“公主小心。”
这一扶,他怀里掉下来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苏月弯腰捡起来,“侯爷的东西掉了。”
那是一枚做工精细的黄金簪子。
温玄接过来,“前两日珍宝阁打造的,今日赴宴,顺路过去拿了。”
苏月没有问她做这个送给谁,只是掩唇一笑,“侯爷的眼光不错,这簪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