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滚。”
“这......长公主派来的人说了,让您过去是为了同您谈一下夫人的事情。”落公公有些为难。
这长公主的身份太过特殊,既是北朝的长公主,又是南朝的太后,况且又是千岁爷的......
如今,又是夫人的姨母。
说巧也不巧,说曹操到,曹操到,落公公口中的夫人便来了。
绣玉穿着一身烟绿色的宫装,宽大美丽的衣摆上是开的格外端庄富贵的牡丹花。
头发挽成了妇人的飞云鬓,额前轻轻点缀了一颗小小的水绿色宝石。
邸凉钰看了她一眼,忽而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绣玉很是听话地走到他的面前,邸凉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把玩玩具一样玩弄着,不亦乐乎。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卫绣玉。”
“嗯,多大了?”
“十六。”
他捏着绣玉修长莹白的手指,很是感兴趣,不经意间,他的指尖挑逗道她昨日受伤的那一处。
绣玉打了个机灵。
“和长公主关系很好?”
“额......姨母对我很好。”
只听得他嗤笑一声,绣玉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发现自己昨日手上的手指又被他弄得渗出了鲜血,下一刻他就含住了自己的指尖。
一如昨日,她将手指点在唇上,吮吸着。
冰凉而又软软的触觉顺着她的指尖爬上了她的心脏,绣玉的心跳如擂鼓,耳后爬上了轻微的霞色。
他的神情专注而又享受,许久之后才不知餍足地放开她。
“走了,去天香楼,见见你那好姨母。”
他立身而起,绣玉这才看清楚他今日的衣着。
因为方成亲,他暂时还在婚假当中,是以穿的是常服。
衣服是惨绿色的上好罗衣,一般来说,这种颜色的衣服应当绣得是青竹之类的,偏生他的衣袖上是骚包的牡丹滚边,外面还披了一层薄透的银纱衣。
看上去不伦不类,倒叫他穿出了一番滋味儿,且这一身很默契地与绣玉的那一身,相应和。
两人很快到了天香楼,里面的宾客稀疏,但是仔细一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且那些人一看见邸凉钰,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纷纷四散开来。
他却不在意,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楼梯,嚣张傲慢,眼高于顶。
“千岁爷,您的房间一直都留着,日日清扫。”
小厮殷勤地上前之路。
绣玉在拐弯的时候看见了意见厢房中的长公主,眉头一紧,不是来见姨母的吗,怎么路过了?
她没有问,跟着邸凉钰慢慢走进了厢房中。
房间里面早就备好了瓜果美酒,焚香插花一应俱全,随后许多谦恭的人排着队有序地走了进来。
该斟酒的斟酒,该剥瓜子地剥瓜子,甚至有人动作熟练地蜷缩起来,供给他搭腿,丝毫不觉得卑微低下,反而十分虔诚恭敬。
邸凉钰招招手,示意绣玉过来,将手中抱着的波斯猫儿递给她。
“摸摸。”
绣玉惊喜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刚抚摸了它柔顺的皮毛,就见那只猫儿瞬间凶狠了起来,一口咬在绣玉的虎口上,顿时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出现。
那只猫儿也跳下来了。
“它咬我!”绣玉嘶嘶吸着凉气。
“我有说,你抱它,它不会咬你吗?”他慢条斯理踢开了脚边的猫儿。
“你!”
这个死太监,他是故意的!
他一招手,就有人端着一盆清水过来了,他握着绣玉的手,仔细而又轻柔地替她清洗伤口。
绣玉有些动容,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吧......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清水清洗过的伤口自然止不住流血,这只妖精又顺其自然含着她的伤口,贪婪的吮吸着她的血液。
还真是,死性不改!
早上的伤口小,不够他喝的,所以故意又使着猫儿抓了一个大伤口?
酥酥麻麻的吮吸感夹杂着痛楚,不知什么感觉。
门外传来敲门声,但是他依旧没有应门的打算,绣玉听出来门外的人的声音是赵嬷嬷,长公主身边的人。
许久之后,门外没有了声音,邸凉钰这才放开了她,眼眸幽幽。
“丫头,走吧,去看一出好戏去。”
他带着绣玉出了门,也不知怎么左拐右拐地就绕过了人群,到了一处拥挤的夹层处。
夹层里面很热,但是两人均默不作声。
“他胆子肥了!连本宫敢不见!”
是长公主的声音,随之而来是花瓶落地碎裂的清脆声响。
“公主息怒,等一下云樾公子来了看见您的样子就不好了。”
“对,樾儿,就那样的腌臜东西,本宫看都看不上,还总想是和樾儿比!”
长公主越来越来气,一口银牙就要咬碎。
“本宫好心好意将绣玉指给他,那是可怜他!烂泥里面的玩意儿!”
“请他来还敢推脱,一个太监而已,皇兄再怎么宠他,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一个承欢......”
尖锐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了。
他低头一看,是有人努力地踮着脚,用双手捂着他的耳朵,将那些不堪的声音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