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离敷衍了赵雨菲几句,把这个话题略过之后,迟月才丢完空瓶子,姗姗来迟。
她一坐下,赵雨菲就兴致勃勃的转头,“迟月,刚才我和谢离离聊天,发现你们不仅在一个地方待过,甚至还有同款玉佩。”
她是觉得事情很巧,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调侃,可谢离离却是被这句话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心虚的看了迟月一眼,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的表情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迟月也有点好奇:“什么玉佩?”
赵雨菲指了指谢离离的脖子,“就是你那块宝贝得不得了的双鱼玉佩,谢离离也有一块。”
迟月的玉佩,据她奶奶说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这块玉佩,小时候迟月一直挂在脖子上,但后来知道了她妈妈是抛弃了自己之后,她就不肯再戴这块玉佩了。
就像她妈妈能狠心的抛弃他们祖孙俩一样,迟月也能藏起这块玉佩,不再对母亲这个词抱有期待。
赵雨菲说完还加了一句,“这个款式的玉佩,不会是白槽湾的特产吧?批量生产的?”
她自以为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说完之后,迟月没捧场,谢离离也神思不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己也觉得没趣味之后,几人才转移了话题。
英索的选修课最低每学期要求修满四学分,除了游泳课之外,迟月还选修了planning人生规划课。
迟月之所以选修这门课,除了看中它课程比较容易水之外,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这学期的主讲老师。
英索这学期请了京大的客座教授张仪来讲planning课程,迟月选课之前看过老师介绍,张仪算是国内IT最早的几个领军人物之一,功成名就后追逐自我,人到中年转型成为油画画家,顺便兼职企业高管培训,受邀曾在国内多个知名大学出任过教授。
迟月在网上搜过他的人生轨迹,人生态度拿得起放得下,很值得敬佩。
她进了教室之后没有朝前排坐,摊开一张奥数的竞赛试题,打算边听课边刷完这套题目。
她正在心算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位置有阴影投掷下来,脑袋偏了偏,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同桌。
顾临川落座后,正好也转头看向迟月,两人视线对上了一秒之后,又不约而同的移开。
迟月没想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会是顾临川,睫毛垂了垂,这时候才听到周围女生的窃窃私语。
“顾临川今天上课怎么迟到了?”
“早知道我也选考后面的座位了,这样顾临川从后门进来,说不定会坐在我旁边?”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顾临川似乎早就选修了这门课,只不过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迟月只是在心里转过了一圈这样的念头,就低头继续一心二用的听课刷题了,对她来说,不论同上一节课的或者同桌是不是college的成员,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顾临川却是侧过身子,再次闻到那天在文献室里嗅到的雪松味道后,目光定格在迟月低垂着的睫毛上。
在迟月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后,顾临川轻声问,“可以借这门课的书给我看看吗?”
迟月看了一眼,他的确两手空空,即没有笔,也没有书。
迟月点点头,把书挪到了中间。
顾临川又很有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说完看到她摊在桌上的奥数试卷,去年的卷子,顾临川记得,当时考完之后,还有人发朋友圈,类似于什么“今天考场外连绵的雨,就是我此时的心情”。
这年是刘易阳担任主要出题人,试题质量偏高。
而迟月的桌上除了一支笔和一张空白试卷之外,就没有多余的草稿纸或者其他东西了。
甚至那只笔,迟月也没有握在手里,她一副抬头专心致志的听课的样子,偶尔才低头看一眼桌上的试卷。
两人听了一会儿课,顾临川注意到迟月一直没动过笔,试卷仍旧是一片空白。
他有些好奇的问,“你不做这张试卷吗?”
他以为迟月把卷子摆在桌上,就是为了方便在课上刷题。
迟月有些意外他会主动找话题聊天,顿了一下之后,才轻声回答:“做的。”
两人又恢复了一开始专心听课的状态,过了几分钟之后,迟月才拿起桌上的笔,没多思索的把选择题的答案全部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