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宅中的两人很快和好了。
叶娇娘帮着楚西河处理完伤口,看到他手背上的两排牙印,不由得心虚起来。
“不用,”楚西河拦住了她想要上药的手,“一会儿就消下去了,时间不早了,你别让杜鹃在外面等得着急。”
他的院子叶娇娘可以随便进,杜鹃却不行,除了管家和几个心腹,哪怕是楚家的下人都无法随意进出。楚西河很清楚叶娇娘的性子,杜鹃也一定跟在后头。
今天他做的事情已经很出格了,倘若再让杜鹃误会,给叔父和叔母知晓今天的事,日后可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不疼么?”叶娇娘眼神飘忽了一瞬,小声道,“我也不是存心的,就是气急了,谁让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楚西河望着她脑袋上微微鼓起的双丫髻,手心莫名有些发痒,唇畔微微向上扬了扬,说道:“回去吧,等天气再好些,带你出去跑马。”
“那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叶娇娘偷偷瞄了他一眼,“我明日再来看你。”
楚西河唇畔噙着笑应下,叶娇娘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连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惹得杜鹃连连看过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杜鹃犹豫道,“虽然姑娘跟楚二少爷自小订了娃娃亲,可到底还没到成婚的年纪,这样随意进出楚家,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名声有什么要紧的……人没了才可怕。”叶娇娘嘀咕一声,很快便打起精神,快步走进了县衙。
叶鸿才为官清廉勤政,大多时候都在县衙中,哪怕实际上县衙和叶府之间只有一道墙,他也很少在叶府里偷闲。
叶娇娘对县衙很熟,一路熟稔的跟当值的小吏打招呼,笑着踏进了叶鸿才的书房。
“爹,今早送来的那几个犯人审了吗?”叶娇娘直接问了出来,叶鸿才稍稍一愣,颇有些纳闷:“怎么突然问这个,那几个人你认识?”
叶娇娘平日里没怎么关注过县衙里的事,顶多跑过来抱几本往年的案卷当话本看,有时候还能给他挑出些毛病来。
“不认识,但这几个人得好好审审,楚西河说他们盯上了叶诚和叶睿,说不定是人贩,”叶娇娘顿了顿,看向叶鸿才,“但我觉得不像,人贩怎么可能大半夜在街上,倒像是想进府里杀人放火的。”
“爹,你找人多审审,万一叫人盯上了弟弟们,他们的身份……”
“能有什么身份,”叶鸿才紧张了一瞬,立刻挥挥手催促她回去,“不要瞎想,你两个弟弟好着呢,安义这么多年都出没什么强盗歹人,不用太紧张,我回头让人好好查查就是了。”
叶鸿才和祁明珠并不想让她掺和其中,对叶睿的身份瞒得很紧,恐怕现在连叶睿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皇亲贵胄。
“爹——”叶娇娘斜他一眼,又不好直接戳破,“您可千万放心上,连楚西河都被他们伤到了,咱们衙门里的捕头怕是看不住。”
叶鸿才愣了一下,脸色越发凝重,手心里不由得攥了一把汗。
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终于瞒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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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
楚西河受的伤并不重,很快便渐渐好了起来,继续教授几个小家伙习武。
往年夏天叶娇娘都怕太阳晒,常常躲在房间里看话本,今年见楚西河日日都过来教叶诚他们习武,难免生出了几分小心思。
经过过前世的那番波折后,她也想试着习武,虽然不是最好的年纪了,但如果有自保之力,将来就不会拖别人的后腿。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楚西河亲自下场教授,叶娇娘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叶娇娘提出这样的要求,楚西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有上次惹她生气的例子在前,他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好在用来给他们习武的小院里种了不少的梧桐树,即便是最炎热的时候,树荫下也少有阳光渗透,称不上多么凉爽,但也不算受苦。
正式开始习武后,叶娇娘就没那么美滋滋了。她是从小看着楚西河习武长大的,每次见他舞剑打拳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便以为习武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没想到又苦又累,比绣花可痛苦多了。
叶娇娘扎完马步后便站不起来了,她的任务量只有几个小家伙的一半,停下的时候迎来了叶诚叶睿羡慕又嫉妒的小眼神。
楚西河特意在梧桐树下摆了冰盆和美人榻,几乎已经是叶娇娘的专属地盘了,她每次停下都恨不得抱着冰盆凉快,但楚西河每次都能给她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