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发现(2 / 2)意欢首页

“欢儿也不清楚太子为何没有病重…”宋意欢在母亲面前跪下来,哽着声道:“欢儿是为了宋家,不得已如此。”

宋夫人自然晓得她是为了什么,只是这心里难受,苦涩道:“为何不去卫国公府。”

“国公府若是真有心,就不会对宋家避而远之,他们何尝不想将欢儿的婚约弃之。”

宋意欢攥着宋夫人的衣角,轻声道:“穆世子轻视于我,我何苦去受尽他们刁难欺辱,即便是落了个狐媚的名声,至少太子殿下不会失信于我。”

宋夫人怎见得女儿受尽委屈,想着想着,心口愈痛起来,她扶住胸口,容色难耐。

宋意欢连忙轻抚母亲的背,不顾面上眼泪,让大丫鬟去将宋夫人的药热来。

怡院亭廊幽深,最为清净,正好由着宋夫人静养,药热来后,宋意欢喂母亲将药一点点喝下。

屋内的炭火正旺,星火点点,宋夫人愁眉不展,望着那炭火失神,一旁的丫鬟轻抚着她的胸口。

在这盛京城里,多的是玩弄女子的权贵官僚,也见多了那类女子的下场。

虽说太子身旁从未有过什么女子,但以宋家的现状,能将宋初尧放出来便是最大的好处了,何谈什么名分位置。

莫说什么东宫,往后嫁个普通士族都碰不到,还得罪了卫国公府。

平复下来后,宋夫人轻瞥宋意欢,她睫毛上有淡淡的湿意,最终无力轻咳道:“明日便是穆世子辰宴,你便不必再去了。”

宋意欢眼眸低垂,让丫鬟把母亲喝完的药碗拿下去,她微叹,轻轻道:“此事意欢自有分寸,母亲无需担心。”

宋夫人瞧着她半句话说不出来,心乱如麻。

宋意欢握住母亲的手,抿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欢就只有爹和娘了,只要你们能好,意欢什么都不怕。”

她知道以母亲的性子会为她保密,毕竟此事不算光彩,没法去想以后,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就好。

***

大理寺地牢灰暗杂乱,墨墙上油灯跳动着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火盆中的熊熊炭火将铁烙烤得猩红如血。

挂于墙上的潘闻衣衫褴褛,满身血痕,额上冷汗不止,看着那铁烙惊慌不已,他忙将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的人。

太子一拢白金华服干净整洁,同地牢的杂乱格格不入,单手撑于椅子的扶手,扶额轻歇,姿态慵懒。

仅仅只是如此,那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都能使人不寒而栗。

大理寺少卿裴子谦站于太子身旁,瞥了火盆旁的狱卒一眼,只见猩红的铁烙被举起,他开口道:“潘少堂主何必再等,仁风堂自身难保,是不会来人了。”

潘闻见此,猛咳出声,喉咙里满满皆是血腥味。

东宫太子深中金喰草的毒症,重病难起,为何出现在这里……

潘闻猛烈挣扎起来,奈何锁链将他囚得动弹不得,低哑着声求饶道:“那药方的确是小的写的,金喰草从何而来,小的不知啊,殿下恕罪!都是小的一时糊涂,才会犯下此罪!”

潘闻自来爱酒好赌,前几日喝了一通大醉,正打算再去找宋府的麻烦,谁知醒来便到了大理寺内,熬了几天嘴硬,抵不住刑罚,对于作假宋初尧药方此事供认不讳。

李君赫抬了抬眼皮,金丝鞋履走在漆黑的地砖上,停在潘闻身前,冷淡道:“你知道孤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潘闻面容上血迹斑斑,狱卒握着铁烙逼近使得他更为慌张,情急之下只能仓惶开口:“都是二皇子的人让小的如此做的,那金喰草是他们从南境命人带来的。”

在场气氛一滞,铁烙就此停下。

人言皆知,当今皇帝膝下二子一女,除去东宫太子李君赫,便是二皇子宣王李昭景,三公主李锦宓,同为皇后所出。

二皇子自来习武练剑,乐于出没军营,朝中政事尚未接触,便同平西王世子赶往南境平乱反贼,尚不在京中。

潘闻冷汗湿了黑发,见太子容色松动,忙道:“正因二皇子不在京中,免了疑心,这才好动的手,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太子殿下赎罪,饶了小的一命吧。”

李君赫微挑眉,打量潘闻片刻,裴子谦站于身侧道:“殿下这……”

只见他轻揉了下太阳穴,淡然且冷漠道:“不必留了。”

潘闻听言心凉不已,随着太子漠然离去的脚步声,他惊恐起来,哭喊着:“太子殿下饶命!”

传言太子自来狠厉诡诈,不留情面,落在他手里难逃一死。

牢狱幽深,片刻之后一道嘶喊声划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