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弟啊,你看我干啥?”穆织染不明所以,甚至有些害怕。
顾经年眯起眼,摩挲起下巴,思忖道:“如果没有相关血脉,没有血脉中直指本源的道纹符篆,便不能使用青木玄雷的力量。”
“也就是说这种力量的依凭是那血脉,没有比这血脉更合适的载体来发挥相关符文的力量了。那么所需灵性材料不就摆在了我们面前吗?”
“所以呀,穆哥儿,俺想向你借点血。”铺垫了一大堆,顾经年终于摆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穆织染笑得比哭还难看:“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我可以拒绝吗?”
“我怕痛。”
顾经年呆住,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害怕痛,按他耿直的性格不应该是立马架刀,二话不说就放血吗?
不过也对,突然让自己放血自己也不能没有负担地说干就干······
“诶你还蛮有想法嘛。”一旁的胡冰若却是兴奋不已,似乎想要早点见到顾经年绘制好符文后的场景:“穆哥儿的血有用的话我的应该也行,他不愿意就用我的吧。”
说着她找出了瓢盆,取出一把小刀用火烧了烧便开始在自己手腕上比划。
穆织染见此大惊失色,他怎敢让胡冰若放血,忙不迭地就要去夺下自家小姐手中的刀。
谁知这一抢一划拉,胡冰若手腕上就出现了一道口子,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穆织染愣愣地看着盆子里积起的一小滩血,反应过来后急匆匆地帮胡冰若包扎好伤口。
“剩下的血我来放吧。”
说罢闭上眼睛,头往后仰,一咬牙,握刀的手一用力,血线便落入了收血的盆子。
顾经年看着这两人如此争先恐后的想要帮自己,不由有些感动。但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又有些羞愧,他真的不想亏欠别人什么。
狠下心来,从穆织染手中接过刀:“如果连放的血都不能起作用,那我还要这体质作甚?!”
然后闭眼伸直手将刀递了出去,语气认了命一般无波:“我自己还是下不了手,你们谁来帮帮我。”
穆哥儿沉浸在自己失血的痛苦之中没能挣脱出来。
胡冰若倒是无所谓,眼波一转笑了笑便接过刀趁顾经年不注意将他的血放了出来。
冰冷混杂着一点温热的刀刃迅速划开肌肤,滚烫的血流挤开肌肉奔涌而出,疼痛随之而来,针刺般刺激着神经。
顾经年倒吸一口凉气,痛感虽然还在一阵阵袭来,但已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于是睁开了眼。
见着圆润的血珠滴落,顾经年感受到额头的那股凉意在恐惧与疼痛刺激下发生了变化,让他能够看清血珠在空中的细微颤动晃影,听见滴落水面时的破损炸裂之声,世界变得更加入微而明晰。
“之前那个耳目明通的符文?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吗?之后再抽空拿翻译机再扫一扫,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御雷之力掌握了。”
见盆子里已经集满小半盆血后,顾经年止住伤口,向另外两人道了谢,便开始尝试绘制。
同时他看着混杂了三人血液,心想这次的献血比歃血为盟更有意义吧。
胡冰若也盯着血盆若有所思,半晌了才说道:“我有一个秘法能够让这些血液作为一种契约的凭证,来确保我们三人不能互相伤害,也不能找其他人来谋害对方。”
顾经年询问过“啥都通”后确认胡冰若的秘法确有其效,也没有危险,便同意了。
穆织染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于是在他俩的见证下胡冰若完成了相关契约。
契约的建立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顾经年缓了缓便开始尝试绘制符篆。
完整的地阶玄符颇为复杂,再加上失败时有所浪费,小半盆最后只在顾经年的右手完美地绘制完毕。
在绘完的刹那,一股麻痹的感觉传来,雷电之威弥漫,顾经年心喜,知道成功了。
另一个顶尖凡符“锐利一击”乃是单次消耗品,其效果是崩坏其载体来爆发强大的力量。在没有相应的本源之基作为框架的前提下,每使用一次后都需要重新绘制。
而剩下的灵性血液也不多,只够绘制一次“锐利一击”。
顾经年可不敢把这玩意刻在自己身上,从胡冰若那要了个镯子绘上相应符文后将其作为消耗品用,既能出其不意,威力也不差。
不论玄符还是凡符,都乃沟通天地最本源最深层的事物,本就无形无具象,翻译机反向沟通天地才将其以符篆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所以在绘制成功后威能略微一现,符篆本身便隐于天地不再显露了。
胡冰若穆织染观看顾经年绘制看得两眼放光,以他俩的见识也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手段,纷纷表示神奇。
但顾经年知道他们只是觉得有趣,没有觊觎之心,而且好奇归好奇,他们也没有刨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有自己的秘密。
但若是换了其他人可就说不定了,若是拿住了顾经年免不了一番严刑拷打来得到这种神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