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说完,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还是江商率先开了口,他哈哈笑着说:“咱们所长的能力不会是起外号起得特别准吧?这‘心理医生’跟个预言一样……”
所长乐呵呵地笑了笑:“我啊,我的能力是看人特别准。”
关于所长的特殊能力,这也是非正常生物研究所中的未解之谜之一。
每次有人问起这个话题,所长都会乐呵呵地说自己的能力是健康长寿、看人特准、具有亲和力等等乱七八糟的答案,根据当时的语境随机调换。
胡说八道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不问了。但他真正的能力,就连江商也没办法知道,毕竟他只能读心,不能测谎。
“咳。”夏骄阳翘着腿清了清嗓子,等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以后,他笑着勾住时七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好了,虽然说我们小朋友之前的思想觉悟很有问题,但经过我的再教育以后,你们现在看看,不觉得他的眼神都格外真诚了吗?”
“而且,他的能力还正好适合对付哭面人,我觉得要不然审核就让他通过……”
“稍等一下。”付平平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让他蒙混过关,“我还有一个问题,时七用你的手机发送的那条短信,那真的是给你的父亲的吗?”
时七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当年我接触哭面人之后,时常会觉得自己被人监控着,包括我的家人。”
江商愣了一下:“所以你当初暗示自己的父母你已经死了,是不是也想让哭面人不要关注他们……”
时七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如果哭面人还在监视他们,那么看到这条短信一定会来找我。正巧夏先生在我身边,有研究所的A级研究员在我身边,如果要报复那群家伙,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吧?”
夏骄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确实。”
付平平恨铁不成钢:“他利用你呢!你点什么头啊!”
夏骄阳笑起来:“我又不是没看出来。”
江商嘀咕了几句,似乎在斟酌措辞:“我觉得吧,他虽然是有点那个……小小的坏心眼,但至少目标跟我们是一样的,他也想对付哭面人。”
付平平冷哼一声:“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打算相信一个满嘴谎话的人。”
夏骄阳撑着下巴,戳了戳几乎都要闭上眼睛睡着的虾饺,问:“是不是我的错觉啊,付平平同志,你戴上那个面具以后是不是格外铁面无私啊?”
付平平没有开口搭理他。
“好了。”所长打了个圆场,他笑着摇摇头,“我们之前的审核是基于你的错误信息做的,我认为这不能作数。”
“但我依然相信你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时七,我们需要对你重新考核,在此之前,小夏,你带好他。”
“明白。”夏骄阳笑起来,举起装着虾饺的杯子,“那我干儿子?”
所长叹了口气:“就留下吧。”
“但它的活动范围也必须监控。”付平平加上了补充,“还有,时七见到的那个哭面人的所有资料,之后以完整的书面报告形式发给我。”
夏骄阳无语:“你怎么那么爱让人写报告啊……”
付平平毫无感情地补充:“2000字。”
夏骄阳张了张嘴,付平平:“以上。”
夏骄阳识时务地把嘴闭上,用手势跟时七比划了一下,时七勉强看懂了他的意思,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离开房间后,所长看向付平平,露出无奈的笑意:“平平,你有的时候说话也太冲了,这样会让别人记恨你的。”
“如果他通过了审核还好,如果没有通过,那他会把这件事记到你头上的。”
他这会儿开口,就像是一个苦口婆心教育刚入社会女儿的老父亲。
付平平没有吭声,抬手把脑袋上大铁盔拿下来,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研究所的“创造者”付平平大名鼎鼎,但很少有人会想到,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付平平把铁盔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臭着脸说:“记恨就记恨,如果不是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轮得到我来做这个恶人吗?”
所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我是觉得都得给大家一个机会……”
江商舔着脸说:“我觉得我还好。”
付平平冷哼一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夏骄阳那个个性,所有被他划进自己势力范围的人在他眼里都是自己人,你们看看他刚刚,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江商偷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也不能这么说,时七同志他是挺悲惨的嘛,而且看起来一副很缺爱的样子,夏哥他……”
“何止是时七!”付平平看样子气得够呛,“还有那只鸟!”
所长由着她发脾气,也不制止,看她终于打算停下来,还把桌子前的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口渴了吧?”
付平平伸手握住了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