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神医这样说道,心中彻底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李大牛哪想着其他,抓起郑神医就往外跑去。
被这一抓,郑神医怒气闪现但又很快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表情。
他挣脱李大牛,李大牛眼中泪光不止焦急的问道:“郑神医为何不赶快跟我走啊,我儿子命马上就没有了!求求您快点救救我儿子。”
“哎,不是我不救你儿子,我这里的规矩在这东乡乃至整个凉州地界都知道,先给这个,再治病,你可带了?”
郑神医食指中指大拇指三指互相搓了搓,笑问道,眼神中尽显贪婪玩虐之色。
“这……”
看着郑神医的手势跟表情,李大牛心思彻底明了,慌忙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摊开手掌,双手奉上,同时满脸哀求,内心却如火中浇油一般灼痛难忍。
“郑神医,我……我临时出门没有带那么多银两,你看……不如先陪我去救我儿子,等到那时我再给您凑。”
看着那几块铜板,郑神医表情一改慈善面孔,面色如万年寒冰,同时一个眼神示意了身旁的管家徐老头。
一旁的管家徐老头顺势一把夺过李大牛手里的几个铜板,同时一脚狠狠的踹在李大牛的腹上,后者直接一个趔趄,滚落在地。
身上一路赶来的疼痛加上腹部被人狠狠一脚踢中,整个人顿时抽搐,嘴里倒吸冷气,蜷缩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将这入室抢劫的李大牛扔出府外!”管家徐老头倒打一耙加之李大牛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转眼来了几名下人真就将其扔到了门外,大门紧闭府内再无声音,只留那蜷缩在地疼痛难忍的李大牛独自一人与这肆虐狂风作伴。
沙尘御风旋移过,人心与冰一般寒。
夜色已深,寒风吹动茅草松。
……茅屋内少年身体依然无任何变化。
一桌,两床,静矗立,除了昏暗的蜡烛火光偶尔被门缝里窜出的风吹的舞动,再无其他异动,昏暗的环境中一具尸体躺在那里,配合着呼啸风声,显得格外诡异。
良久……
天色渐亮,但是风沙大作毫无停歇之意,以至于黑色大地渐渐变得灰暗。
此时屋内却出现了极为诡异的变化。
李元宝身体所在之处周边空气像是震动一般,桌椅,床及地面的灰尘,一些摆放之物皆随着这股震动开始慢慢悬空。这简直骇人听闻,纵是放眼整个江湖也不曾有人能见到这等异景。
饶是那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也不可使出御物之术。
诡异一幕持续片刻便已消失,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已恢复原样,只是这期间李元宝依然如那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水面一般,甚至呼吸都似乎已经停止。
“狗娃子,你又偷懒睡觉,赶快给老子起来做饭,再不醒来,看我不打死你!”
……
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自心底传来,原本待如死物一般的李元宝,倏而双目圆睁,忽的翻身站了起来。
“老爹?”
突然的昏死,加上听到老爹李大牛的声音突然醒来,李元宝这会儿脑子有点懵,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李大牛,顺势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异样之感,张嘴喊道:“老爹……老爹……”
这娃子是平日里就机灵的很,此时见屋内没人,又结合自己之前晕倒,很快就推测老爹恐怕是出去寻医了,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倒下之时是半晚这时已经天亮,心中恐怕老爹已经迷路,当下也不管其他,随手拿了根布条裹在脸上,直接就大步冲了出去。
李元宝到底是年轻,比他那受苦大半辈子的老爹李大牛眼疾手快反应敏捷,加之他经常在外不少干那偷鸡摸狗的无良勾当,对家家户户摸得那是一个门清。
不知怎的,醒来之后的李元宝感觉身体反而比之从前更加轻盈,他心思电转很快便猜测父亲应该是前往郑神医家中,身体快速跑动间,这时不知是谁家的箩筐被这大风携裹着砸向李元宝,箩筐如那磨盘大小,顶部藤条已经断裂多处,显然已经碰撞了不知多少回了。
断裂的藤条本来无害,但被这大风加持却变得似那刀尖般锋利,途中经过一株老树,仅一个照面擦身而过,树身上的厚厚老皮就被削掉一大块。
箩筐势如破竹紧追李元宝而来,李元宝心中徒然一紧,身体竟然本能的顿足弯腰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自如,箩筐从其上部“嗖”的一下飞过,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那藤条先一步带走了。
“好险……”
心中一声感叹,一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一面却疑惑自己为何会变得敏锐异常。
一切毫无缘由,李元宝摇头抛去所有思绪,再次加快速度朝郑神医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