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漫步在杨戬的身后，一路进入了倒悬天内。

被漫天金芒所覆盖的倒悬的城市，伴随着端庄而神圣的金色大道，一路延伸至了天际边，无边的轮廓如同神阳燃烧所绽放的辉光，极尽辉煌。

倒悬天内，有无数道金色的秩序锁链。秩序锁链将每一座建筑和当初神明所建造的神迹紧密连接在一起，就像是无数条树木的枝干，最终朝着正中央汇聚而去，凝聚而成一道光点。

这道光点，正是整个起源之地，神族众人，他们所信仰的根基所在。

神圣肃穆的光辉之下，仿佛一切都显得无比渺小沐浴在圣光之下，连身心都要被洗涤一般。耳边更是有玄音鸣响，道韵悠然。

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神族，都对陆羽抱有极大的敌意和杀气，眼眸之中的寒意更是冷彻到了极点，若非是杨戬就在其身前，恐怕他们早已经一齐动手了。

“你这么淡定吗，难道就不怕我和他人动手吗。”

连下定决心的杨戬，此刻都不禁对陆羽的淡定感到震惊，他可是只身一人身处倒悬天内，按理来说，不管他有怎么样的底牌与实力，现在都应该多少有些顾忌和小心才对。

但是，陆羽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喝水一般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嘴角甚至还留有淡淡的笑容。

“既然你都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肯定不会让他们动手的吧。”

陆羽低笑一声，他之所以如此的镇定自若，没有任何的担忧，是因为他早在之前，从来自于未来的记忆之中，看到了结果。

杨戬会将信仰之力亲自交于自己的手中。

不过，在那之后......

“到了。”

杨戬一声低语，他带着陆羽，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高塔跟前。

塔身的四周，雕刻有四座神像。在其周围，则是铭刻有古老的铭文，上面留有无尽岁月的痕迹，但是隐约之间，却仍然还有奇异的能量在涌动着。

“这里，是信仰之力寄宿的地方。”

来自于整个倒悬天内的所有秩序锁链，正是通往此处。无数的锁链汇聚成了一道永恒的光点，是所有神族的信仰，来自四方，最终汇入了神明的雕像之中。

但是，当陆羽一步一步靠近之时，那些散发着金光的秩序锁链，却是逐渐开始着暗淡，并且不断地颤动，发出“咯咯”的声音，似是要崩坏一般。

“杨戬，你知道为什么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锁链开始崩坏了吗？”

陆羽抬起凝望着面前的高塔，璀璨的神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之间。

心中也不由得闪过几分敬仰和肃穆，但很快随着嘴角扬起的笑容，渐渐远去在属于自己的意志之中。

“因为你是破坏了这人间秩序的人。”

杨戬淡淡地说道。

“是啊，对于腐旧的秩序来说，我的确是一个毁灭者。但是，对于一个全新的文明，我将是一个创造者和守护者。”

陆羽微笑着，但是笑容之后，却是比起任何时刻，还要复杂的情感。

他想要用这无所谓的笑容，来掩盖心中这最后一丝的眷恋与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