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孟婉就换了件衣服启程去了宝宅。
到了宝宅,光已经大亮,如海水般碧蓝深邃。
宝宅的阍人正盘膝对坐下棋,他们早都已经认识了孟婉,赶紧笑脸相迎。
孟婉随他们进了庭院,院内花香四溢,仲春时节正值凤蝶乱舞。
宝珊正在汽,看起来心情很好。见孟婉来了,忙欢快地唤她过来。
她莞尔笑道:“婉,今你怎么没和阿笙来啊?”
孟婉垂了眸子,蹙眉道:“阿笙家里出事儿了。”
跟着,她将苏父被抓的事情跟宝珊了一遍。
宝珊闻言变色,道:“阿笙他这个爹啊!傻不傻吧,总是办些让人感到痴痴迷迷,愚钝的事情。还自以为聪明。”
她又问:“阿笙是不是需要钱啊?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才叫你来了?”
孟婉摇头:“不是。阿笙因为打听到了一个跟你们宝家事关要紧的事情,而自己又抽不开身,所以让来我来告诉你。”
宝珊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忙问:“是什么事情?”
孟婉沉默了一会儿,才:“是有关朝廷采买军粮的事情。贺明的舅舅叫娄彪,他已经过来这边了,差不多现在已经赶赴京城去和兵部及户部奏报催促宁王军打仗用的粮草之事。但因为这批粮草需要得委实太多,民间根本没有商阜有能力应下来。娄彪现在要和朝廷提议让贺家做买办,这样一来你们宝家可就拿不到采买权了。”
宝珊惝恍了一下,不安问道:“你的可是真的?”
孟婉认真点头:“是阿笙亲耳听见的。他还见到了贺明的舅舅娄彪本人。不知道你家在朝廷里面有没有什么靠山,赶紧让他走关系疏通一下。宁王前线补给已经吃紧了,要这批粮草的态度非常着急,恐怕十八个月朝廷就会下旨确定民间商阜了。”
宝珊道:“我们家在京里可没什么能用得着的人物。对了,我听阿笙不是认得宁王军下的一位女将军吗?可否请她出面帮忙?”
孟婉道:“阿笙了,他不是没想过。但红豆姐只负责京畿一带的布防,即使她想管此事只怕也无能为力。因为军粮的事情一直是朝廷的算,朝廷对宁王军插手这种事情很反福娄彪是军曹,倒还能因为是管这一摊的原故好歹能多上两句,但红豆姐本身就是将军,前些又因为争夺宁肃镇的原故和朝廷守军打了一仗,更遭到朝廷的嫉恨了。我只怕她不替您家话还好,万一张了嘴,反倒会惹了麻烦。”
宝珊恍然点头,:“对,你的没错,不能病急乱投医。”
她一张脸变得痛苦绝望,前所未有的恐慌。
孟婉偷偷瞄了她一眼,也不好再什么,就道:“阿笙他爹那面还关在刑部的地牢里,牢房的环境想来糟糕透顶,阿笙爹还是举人出身,我恐他经受不住。我得去京里替阿笙看看。”
宝珊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外面盛传你和阿笙是两口的事情是假的,也是为了铺子的经营你才违心应下。但我现在看你对阿笙的态度这般关切,怎么,还真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了?”
孟婉脸色绯红,愠道:“宝珊姐取笑人家,不再你家待着了。”
宝珊佯怕,一张脸却明澈如镜地道:“婉你这恼我的借口也太冤枉人了!明明是你急着要走,去京里探视未来的公公,还怨我取笑你把你赶走的?好啦,你即是不想待那我也不强留下你,怎么样?去京城有马车吗?”
孟婉点头:“有,只是少了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