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侯仿佛被儿子那语气给激怒了，他冷着脸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你在北伐中出了风头，你就是天下第一了。国子监能人众多，有的是你学的……你心性还不够……”

随缄眉眼比他还冷：“我没以为自己是谁。”

“父亲让我去，我去了。父亲让我低调，我在国子监期间默默无闻。父亲还不满意？”

随侯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觉得他所说的“低调”和随缄这兔崽子理解的“低调”可能不是同一个词。

他心里其实是很以他为傲的，但父亲对儿子嘛，总是有诸多期待、诸多要求，又不如娘亲那样可以好声好气哄的，说起话来直来直往、横冲直撞。他们父子俩，自从上次随缄开弓射二皇子、之后他训斥随缄胆大妄为以后，就再也没说过什么好话。

这个家，全靠随侯夫人周氏这个润滑剂和小儿子这个开心果维持了。

晚饭饭桌上。

周氏瞅着丈夫那张怒容，大儿子那张淡漠的脸，有些头疼，但还是拍了随侯一把：“你这是又说什么混账话了，惹得儿子生气！”

随侯：？？？

“我能说什么混账话，还不都是这小子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