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陶回春便不说什么了,打开了自己的药箱。
“陶大夫,你带止痛药来了吧?”冬脂往药箱里看着,生怕陶回春没带药来。
“带啦带啦,我还会叫你男人疼晕过去不成。”
“……你不要胡说八道。”
陶回春努着嘴,“要不是你男人,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的,站在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床前做什么。”
傅宬怕冬脂会不好意思,忙开口解释:“大夫,我与她有婚约在身的,不日之后便会成婚。”
见他承认了,陶回春这才跟吵架吵赢了那般,嘻的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嗯,等你们摆喜酒了,记得给我发一张喜帖来,我得去讨你们的一杯喜酒喝。”
他一边说着废话,一边帮傅宬清理伤口,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袖珍的小瓶子,倒了一个小药丸出来给傅宬服下。
最后便是要缝伤口了。
冬脂本想让陶回春上手,毕竟人家才是大夫,可陶回春以自己针线活不好为由,让冬脂这个姑娘家上手,说是这样兴许还能缝得好看一些。
不得已,冬脂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最终在傅宬的背上留下了她此生缝得最好的一次女红。
止疼药吃下去,傅宬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了,连冬脂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等他醒来时,床边坐着的人已经换成了吴雪。
“冬脂呢?”他哑着嗓子首先问。
吴雪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她回家去了,阿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爹娘有没有苛责她?”傅宬又问。
李冬脂李冬脂!还是李冬脂!
吴雪心中生出一股怨气来,“不知道!人家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随着她的这一通脾气,两人便陷入了无言。
秧地墩那边,牛凤菊她们怎么可能少得了说冬脂一通,在回去的路上,冬脂是听她们说了一路。
牛凤菊是对那一巴掌既后悔,又心疼,但嘴上是不饶情,继续骂道:“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一声不吭的自己溜出去,我就让你爹把你的腿打断,这样养在家里就不用担心了!”
冬脂心里也自责得很,挎着她的胳膊撒娇,“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超出您十米之外的地方,都跟您说一声。”
“哼,我才不管你这么久,等你嫁人了,我就眼不见心不烦,你爱跑哪儿去跑哪儿去。”
这时冬脂倏然顿下脚步,牛凤菊问:“怎么了?”
“你们找了我一个晚上到现在,那是不是也没人顾得上生意啊?”自家的生意不开张就算了,福聚楼那边可是要准时准点儿送货的。
孙掌柜本来就不怎么相信她了,她再来这么一茬,那不把是孙掌柜给急坏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福聚楼还是胥静明他们家的产业呢,她不由又恨屋及乌,觉得得罪就得罪吧,大不小闹掰了不合作就是!
可不曾想,孙掌柜竟然找到了她的家里来!
在她家里等着的,还有余南飞,牛勤孙桂华等人,她们都是听说冬脂不见了,所以在冬脂家里等着消息。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闹失踪,不给我送货呢!”孙掌柜火急火燎的,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