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公子,都跟随父亲多年,能征惯战又自负多才,却被憋在这不毛之地一呆数年、就像被流放了一样,本来就委屈现在一听说朝廷封赏丝毫不见、又派苏彦超带重兵插入河西,简直要气爆了!
尤其李雷,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立刻邀弟弟李晟来到自己府中秘议。他整治了一桌酒菜,弟兄俩一边喝酒一边暗中计议。
喝三杯就上脸的李雷,憋着气一口气连干了六杯,然后以酒盖脸说:“二弟,窝在这里快十年了,打又不让打,回又不让回。现在朝廷册封太子,以父侯之尊居然不在在邀之列封赏除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副都督、屁也没有一点!要不是老母妻子全在京中,真想干他娘的!”
李晟轻轻一皱眉:“封赏倒是小事,就怕姓萧的这次没安好心!”
“你是说苏彦超?我早看出来了,他就是来看着咱们、管着咱们的!他不是在北燕很牛气吗?他不是一门三侯吗?那是没碰上老子!敢来这里撒野,恼一恼老子先把他干了!”
李晟叹了口气说:“大哥,有句话我早就想说:
当年父帅为了大义,拥戴萧某人做了皇帝。但现在差不多大局已定了,他却将父帅弃之如敝履。现在四方未靖、已经把我们冷落成这样将来萧氏一统天下之日,必是李家兔死狗烹之时啊!”
李雷一拍桌子,怒吼道:“与其坐以待毙,还要受许多鸟气,倒不如先反他娘的!”
话音刚落,房门外忽然“嘡啷”一声脆响!
李晟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哥哥的侍妾许氏,将捧茶的盘子摔在了地下!
李晟一皱眉!
李雷忙抢前一步掩上房门,回身抓住许氏的胳膊问道:“你刚才可听到什么?”
许氏吓的缩作一团,结结巴巴的说:“妾……什么也……没、没听到,妾只是来送茶的……”
“胡说!”李雷逼视着她的眼睛说道:“盘子怎么落地下的?”
许氏乱了方寸,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李晟面无表情的端起酒碗,起身背对着李雷不阴不阳的说道:“一问三不知,无鬼也有私。大哥,这可是血一般的干系呵!”
李雷会意,立刻从腰里抽出短刀,结束了许氏的性命!
李晟把酒一饮而尽,转身撂下酒碗。悄悄走近李雷、低声说道:“魏主自来多疑,耳目遍及天下。这婆娘要真是内候的人,大哥可就闯祸了!”
李磊将刀在许氏身上擦了擦,恨恨的说道:“正好没有让父侯下决心的由头,这不正好?”
“兵贵神速,大哥当即刻禀告父侯,迟了就被动了!”
李雷沉吟了一下说:“但父侯从来就听不进我的话,……二弟,要不你去说吧!”
“……也好,我这就去探探父侯的口风!”
李雷大喜!
李晟然后掸了掸衣服,迈过许氏尸体、若无其事的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