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尘在这晋城生活了也快有五年了,唯一能够完全信得过的人,却只有前妻柳姿婵一个人。
即便是现任妻子,他也未曾袒露过心声,将心里的包袱说给她听。
他虽然和柳姿婵离婚了,但有时他还是会来这里坐一坐,对方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宁静的避风港,一个累了随时可以休息的港湾。
他不想回到家后让妻子看到他那副狼狈落魄的样子,而且现在回去说不定会引来新的危机,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是两个壮汉,就是一个普通人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江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一股暖流进入腹中,身体瞬间舒服了不少。
细细品味嘴里的余味,江尘已经对这个世界的药草有了一定认知,这种药草在蛮荒世界连杂草都算不上。
同样的,这个世界灵气稀薄程度简直前所未闻。
江尘心头突然泛起苦水,在这种环境下,炼气巅峰恐怕就是修为的尽头。
江尘起身换上整洁的衣服,突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五沓鲜红色的钞票。
一沓是一万,五沓也就是五万。
五万块钱现金,几乎相当于他全年的净收入。
“这钱…”
江尘拿起纸包,在下面发现了一张贴纸。
柳姿婵写给他的。
“钱不多,先拿着。有困难记得跟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俩夫妻一场,小雪也算是我半个女儿,就当是我这个干妈给的生日礼物。”
江尘拿起卡片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或许是受到身体原主人的情感波动,他的眼角似有泪水涌动,不过却被他强压了回去。
女儿刚出生时就患有心疾,这种病没法治,只能拿钱续命,离开医院,生命随时都有能遇到危险。
江尘将钱夹在怀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到了房门前,撑起雨伞,瞬间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中。
房门缓缓闭合。
江尘走后,柳姿婵回到客厅,伸出纤纤玉指拿起他穿过的浴袍,若有所思道:“您终于苏醒了…只可惜我未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片刻,柳姿婵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阁主,您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老者苍老的声音。
柳姿婵右手缠绕头发,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同万年寒冰般森冷:“敲打一下江家的那群老骨头,让他们无瑕关注江尘。江尘是我的男人,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是…不过阁主,我有一事不明,以您的身份地位为何不亲自敲打,这样…”老者唏嘘不已。
柳姿婵淡淡道:“如果我给直接出面对付江家,那事情就彻底变味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将永远背负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名头,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明白。”
柳姿婵表情稍微缓和了一次,说道:“我要找的灵草可有进展?”
“这个…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正在全力寻找。”
“嗯,那就先这样吧。”
通话结束。
柳姿婵叹息,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虽然寻到这些草药的可能性及其微小,但是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放弃。
因为…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肉。
……
江尘没有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进入旅馆之后,江尘迅速入定,外面下着大雨,周围的灵气比较往常要稍微浓郁几分。是修炼的绝佳时机。
这具身体的体质还算不错,只用了不用十分钟的时间便成功接引一道灵气入体,完成了最简单的小周天循环。
灵气虽少,但却可以最大限度的改善他的身体。
经过一晚上的刻苦修炼,如今的他勉强算是一名炼气一层的小修士。
在这个世界虽然穷极一生都有可能停留在炼气境,但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成为练气一层修士后,对他最大的帮助莫过于身体。
经过灵气淬炼后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许自保之力,不用再担心被人随意揉捏。
次日醒来,江尘拿着这五万块钱来到晋城市医院,这五万块钱正好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来到大厅一楼,把之前拖欠的住院费交了之后,便急匆匆地走向了儿科楼,结果刚一上去就听到女儿病房前有吵闹声。
“求求你医生,我的女儿真的不能断药,钱我会想办法,请你们宽恕几天…”
施玉瑶拉着医生的手臂,就差跪在地上请求了。
江尘赶忙冲到施玉瑶面前:“我刚刚已经把医药费交了。”
施玉瑶回过神来,起过身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江尘!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还嫌不丢人吗?五万块钱…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五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