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在他再一次轻喃时,陆春雨便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
夜深,俩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翻身,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十指自然相扣。
第二天早上,陆春雨醒来时,手指早已不知何时恢复了平常,身旁隔着两床被的男人早已离开。
只不过她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隔着帘子的外间小厅有灯光,原来男人在那里看书。
她没有起身,闭上眼睛又懒了会儿床,这才悠闲地打着呵欠起身。
听见她的动静,男人撩开帘子走进来。
挂起帘子,小厅上的灯光便照了进来,窗外檐灯已熄,不过天色未亮,正是黎明时最安静的时候。
俩人默默地收拾了,去厨房和面、洗漱,做了馒头上蒸,林玉璋再回书房去读书。
陆春雨没拿绣针,她也跑去书房里拿了一本医书看起来。
如今绣娘多了几个,缝衣人手也够多,她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平时绣花不过是绣完一件算一件,已不需要为了赚工钱而辛苦了。
因而,多出来的时间不是写写画画琢磨新的赚钱点子,就是厨房里、后院里摆弄新的吃食。
再不就是趁早起清醒,也拿了书来看看,有时候看地理志、异地风土人情,有时候就纯看医书。
药庐李家借来的医书。
为了表示自己医术在进步,能治的病越来越多,各种医书还是要看一看,也让大家知道她不是只靠天份的。
当然,医书里也不乏草药图编,她最喜欢看的还是这种医书,一解她不能亲自种值药草的心情。
俩人静静地在临时书房窗前小炕上相对而坐,中间搁着炕桌上摆着一盏油灯。
各看各的书,相对无言。
这间临时书房是给孩子预留的屋子。
林玉璋的书房新家具都已经送过来摆放好了,只不过他却未用,而成了临时库房,经常搁着衣箱,书架也当成了货架堆满了布料。
家里边西厢已没有他们的东西,留下的则都是他们不要的。
如今他们已完全从家里边分离出来,连中秋节都没回家去吃饭。
见他们这般执意撇离家中,原本在科举要延后一年时也说的是中秋过后再彻底分家。
因此,林夫子在这次秋收之后,就分了十亩田出来给他们二房,已在村里登册划了出来。
另外公帐上分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们,包括这座新屋院子所花用的钱和物,也都属于他们。
正式分家了,以后在村里林玉璋就是单独的一户了。
为此,今年这十亩田里收来的稻子和黄豆全都划给他们了,以后吃用就靠这十亩田,家里边不会再分口粮给他们。
以后年节,家里边也不会再分什么给人们,以后的日子就是他们自己过去。
而老宅、村塾都归大哥继承,家里田地自然不只十亩也不是二十亩,公帐上还有多少银钱,爹娘不说,林玉璋和陆春雨自然不会去问。
原本他们弄起作坊,爹娘就没过问,这是他们自己的产业了,有这么优势的起步,家里边就是少分一些给他们,也说得过去。
何况那是大哥,多得家业是应该的,还要奉老、还有小妹未嫁呢。
而这些,在林夫子正式分家时就说清楚了,不用二房养老,小妹出嫁时让他们凭心意给些添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