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证,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花镶戴好玉佩,又安上一圈胡子,侧头见卫谌只是坐在旁边看着自己,问他:“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卫谌转了转手里的一块眉黛,说道:“自然要跟你一起,只是我不会改装,今天那个老鸨也见了我的面,不改装一下就是白跑一趟了。”
花镶实在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挪着椅子坐到他面前,将眉黛拿到自己手里,捧着他的脸给他画眉型。
“你的眉毛挺好看的”,花镶这么说道,心里想的却是,何止是好看,他的眉眼堪称完美了
看着他就知道为什么有句话说是人类是上帝最美好的造物。
也不知道以后她和他的孩子又会长成什么样?
唇上忽然迎来一片温热,花镶回神,看到卫谌扩大几分的脸庞,他眼中还带着满满的笑意,将他推开,道:“不要胡闹,还有正事等着办呢。”
卫谌揽住她的腰,鼻息间呼出的热气痒痒的似有若无地喷在她的脸上,忽然问道:“怎么又瘦了?”说着一只大手还在她腰上掌了两下。
花镶说道:“瘦些好,又好看又健康”,在他脸上作弄一阵,推开些道:“好了,快去换身衣服。”
卫谌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下,起身到内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换了一身锦绣华缎的贵公子衣物。
花镶托着下巴打量了一瞬,说道:“到了那地方,你的眼睛要老实点。”
她给这个人画的是很粗犷的妆,再穿上华贵的衣服,却跟个又有钱又可靠的人一般。
果然底子好怎么作都不会难看。
卫谌好笑:“务必会让娘子放心的。”
花镶哼了一声,扔给他一柄扇子,自己也扇着一个山水扇,晃晃悠悠地出了府。
卫谌走在她旁边,看了看手里的扇子,再看看旁边这个装纨绔装得很像的小女子,眼里增添了几分宠溺。
此时才刚入夜,但街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花镶虽然来过府城不少次,却没有在晚上出来逛过,不由侧头问卫谌:“怎么府城没有夜市吗?”
“府城外来人口多,可能是为了少生扰乱,除非大节日,府城都要禁夜。”
花镶摇了摇头,府城的外来人口,那不还是大夏人吗?即便有乱子,也无非是一些斗殴吵闹而已。
不夜禁是一个城市发展先进的标志,上面只一味压着,难道因为担心生乱,就一辈子都不发展吗?
各种乱相,都是一个城市发展过程中必会伴随着的阵痛,为官者正是要调节减缓这个阵痛的。
“这位府尹大人有些过于保守了”,花镶说道。
卫谌道:“大部分人做官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那些朝代会在日复一日中变成一潭死水。不过大夏有你这样的小忙官,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景象。”
花镶扇了扇折扇,“什么小忙官?你不会是想说我莽吧?”
卫谌笑道:“的确有些说风就是雨的劲头。”
花镶抬脚踹去,却被他笑着轻松躲过。
两人说笑间,就转入一个灯火辉煌的街道,脂粉香、莺声燕语顺着晚间的暖风飘扬得到处都是。
“该禁的倒是不禁”,看到这一条街上的歌舞升平,繁华奢靡,花镶的声音冷冷。
街道两边都是挂着大灯笼的高门,露天的走廊上站着三三两两各种搔首弄姿的女子。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男人,也有那么几个人,臂弯里挽着一个穿着薄纱衣的女子。
卫谌把花镶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说道:“你可知道,这么一条街上的青楼,每个月要给府衙上多少税?”
花镶侧头看他,卫谌说道:“多至两万往上,最少也不低于一万。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青楼里纳的税,仅次于盐税。你说,哪个府尊舍得把这里禁了?”
但在花镶心里,这样的产业,无论有多少税,都该禁止。
她却也知道,青楼退出历史舞台,非像是经过她那个时代的各种先进人士的带领而不可。
“爷,我们楼里的瑞香姑娘今儿个出台,进来瞧瞧呗。”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从旁边的门廊处袅袅婷婷而来,上手就要挽卫谌的手臂。
卫谌一个移步,拉着花镶往旁边退了两步,抬头一看这家匾额,正是暗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