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时隔数万载终于再次册封了一位战神,天君亲封名号明耀战神。
封号当天,天界热热闹闹举办了一场册封大宴,无论是否能说出名号的神仙大多来参加了这场宴会,瞻仰瞻仰新战神的风采。
适时有祥瑞阵阵伴随百鸟朝凤,觥筹交错流光溢彩间,有没见过世面的小仙望见阶前祥瑞加身,看起来冷淡自矜的新战神,崇拜道:“不愧为天君亲封的战神,如此风姿卓然实在令我等折服!”
诸多新晋的小仙附和道:“是极,是极!”
南极仙翁正同北极星君太白坐在一起,见明耀战神宠辱不惊的模样,抚着胡须赞叹道:“我天界果真是人才辈出,据小老儿所知明耀战神修炼才堪堪十万载罢?如此心性和缘法实属罕见。”
太白道:“本星君前段时日路过东海羸山,见战神出手收服一只蛊雕,举手投足间仙法十分浑厚,大约能同他比肩的,天界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位了。”
众人齐齐赞叹。
唯北极星君道:“若真要论起人才辈出,诸位莫不是忘了那位明光战神不成?”
众仙面面相觑,不知明光战神有何功绩,只南极仙翁连连叹道:“明光战神啊,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神仙,哪个能忘?”
有近万载才飞升的神君听闻,插话质疑道:“那位明光战神岂能比得上当今的明耀战神?且不说明耀战神仙法如何,光凭这数万年来保我天界不受魔界滋扰的战绩,当今天界有几人可堪与之一搏?”
南极仙翁瞧了眼说话的人,才恍然道:“原来是西海龙王家的小子,也无怪乎你不知晓。”
被称作西海龙王家小子的敖润一一拜过诸位星君,道了声“失礼”。
“无妨、无妨,”南极仙翁抚着胡须,道:“明耀战神力压魔界宵小属实不假,可当年的那位战神,却是在魔界蠢蠢欲动的情况下,苦守天魔交界处千年不退一步。
“后来,魔人狡诈,联合妖界十万大军从天魔两界处意欲杀入我天界,明光战神领我天界一万将士坚守领地,最后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布下万丈红莲业火,扭转局势,因此我天界援军才能赶至战场,一举击退妖魔两界的进攻,叫他们元气大伤,数万年来不敢有丝毫异动。”
“不错,不过明光战神可远不止如此,”
谈到兴起,北极星君喝了口茶接着道,“由凡人之躯修炼千载飞升,修炼万载就被封为战神,一杆“离恨”枪舞得熠熠生风,斩杀孽障无数,护佑多方太平,诸多功德加身,据说啊,当年就连西方那位佛陀也很是心动,询问那位战神是否属意佛门。”
说着摇头晃脑道:“如此之天资才真叫人着实羡慕喔……”
“那这位战神后来呢,后来如何了?”有小仙被故事吸引,追着问道。
南极仙翁摆了摆手道:“西天佛祖虽然很中意,可明光战神却是菩提祖师坐下的亲传弟子,莫说明光战神不会应,便是天君为了天界和菩提祖师的颜面也不会答应,后来就封了明光战神为战神,算是将这事平息过去。只是那位战神生性低调得紧,领了封神的懿旨,第二日便下界去处理祸患去了。”
“世上竟有有如此天资、品性和功绩的人,“敖润连连惊叹,道:”不知这位明光战神现在何处,为何天界数万年来不见其踪迹?”
“以神魄为芯,仙力为油,她魂灭在万丈红莲业火中。”
说到此处,诸位神君仙君皆是一阵沉默,好半晌,南极仙翁才乐呵呵一笑,道:“不谈这个,不谈这个,还是说回咱们的明耀战神,听说啊……”
场上的气氛霎时又热闹起来,唯有敖润仍沉浸在方才明光战神的故事中,久久难以回神,眼中露出神往与难言的遗憾,自言自语道:“不知他究竟是何等丰神俊朗,英姿伟岸,只恨我未早生个几万载,竟无缘得见。”
那阶上的明耀战神却似是听见了这句话,朝这儿望了一眼,很快转了回去,不知同天君说了什么,转身退席离场。
一向沉默寡言的赤泽仙君在如此大宴中,也只认认真真在天界四处巡守着,望见明耀战神时,他正端坐在星河边的垂柳下泡茶,茶水已经“咕噜噜”冒响,沸了几沸,明耀战神却只端坐着,神色莫明。
赤泽仙君眼见着沸腾的茶水溢出桌面,眼疾手快的将茶壶拎了起来,朝明耀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怀玉神君。”
明耀这才回过神来,沸水流了满桌,掐了个净水诀,微微一笑道:“多谢仙君。”
赤泽仙君揖了一礼准备退下继续巡逻,却听见这位新封的战神殿下清淡的声音传来:“你说当日她是怎么想的?”
赤泽仙君胸口滞了一滞,他自然知晓怀玉神君口中的“她”是指那位明光战神。
事情虽已过去许久,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仿佛发生在昨日:
十万妖魔大军从天边乌泱泱杀来,所有残存的天界将士心头皆萦绕着一层绝望,主帅营中,众仙君都有些骚动,为眼看着守不住的天界边疆,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唯有明光战神淡定的坐在主位上,缓缓擦拭着她的红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