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汐连忙扶住刘皇后,这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刘皇后起初一愣,随即死死望着秦王妃,都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对她了,即便是建平帝,也未曾如此。
“放肆,你是何身份?也敢对本宫呼来喝去!”
说罢,还不等秦王妃继续开口,刘皇后一个大耳巴子呼在了秦王妃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顿时出现在凝脂般的脸上。
似乎是被刘皇后打愣了,秦王妃有些不敢相信地捂着脸,呢喃道:“老虔婆,你……你竟敢打我?”
刘皇后冷笑了一声,“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么?”
“本宫是你的婆母,乃当朝皇后,管辖宗妇内眷乃本宫之权,别说是你,即便是你母妃,本宫也是打得!”
宋凝玉还处于一片震撼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这边,秦王悄然对着建平帝说了一句:“父皇,还是随儿臣走一趟吧。”
得知是秦王造反后,建平帝气的脸都绿了。
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逆……逆子,枉费朕如此信赖于你,竟没想……没想到着了你的道了!”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响起:“陛下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又何止这一出?”
众人朝声音来源地望去,来人赫然是周贵妃。只见澜翠搀扶着周贵妃,缓缓向凉亭处走来。
刘皇后死死看向周贵妃,“周氏,究竟是谁偷偷将你放出来了!难道不怕本宫治罪么!”
周贵妃掩面一笑,“皇后娘娘,您就别说笑了,如今您这副样子,能不能活过今日都难说,还说什么治罪之类的。”
话毕,周贵妃又转头看向众人,丹唇轻启:“不瞒诸位,皇宫已经被本宫掌控,不想死的,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在周贵妃的言语中,建平帝终于清醒过来了,怒骂道:“你们这两个犯上作乱的东西,朕是糊涂了,才留你们到今日。”
“陛下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说完,周贵妃又给了秦王一个眼神。
秦王当下便挟持着建平帝向外边走去,因为有建平帝在手,所以众人不敢妄动,主动为秦王空出了一条路。
刘皇后气急,指甲死死嵌进肉里,不时冒出一滴血花。
建平帝不知被刘皇后在心底骂了多少声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怎么这个时候不去死啊。
若这个时候他死了,太子名正言顺登基,为先帝复仇,手刃周氏母子更是不在话下,又岂会受周氏贱妇胁迫。
秦王挟持着建平帝,一路走向含元殿。
刘皇后跟在两人的身后,缓缓走去。
周贵妃吩咐了秦王妃几句,便也跟着三人去了含元殿,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她不仔细些。
看着去往殿宇的方向,建平帝便明白秦王是想要传位诏书。
无论什么,都得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即便是皇位,也是如此,若无诏书,只能是谋朝篡位的贼子,天下人可共诛之。
建平帝斜眼恨恨看着秦王,“逆子,朕没想到你竟敢发起宫变,弑杀君父!”
他怎得就生出了这孽障,建平帝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回到几十年前,一把掐死秦王这逆子。
一路上,建平帝一直破口大骂,什么词汇都张口就来,俨然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三分。
秦王和刘皇后三人的耳朵颇为难受,谁能想到一个帝王会这样口吐芬芳,而且还是这样放荡不羁。
不知过了多久,秦王终于忍不住了,手腕轻轻用力,建平帝的颈间便见了血,建平帝似乎被这一举动吓到了,连忙闭口,安静了许久。
含元殿早就被秦王的人清理干净了,只留下一座空旷的殿宇。
四人很快来到殿内,秦王急忙催促着建平帝撰写传位诏书,脸上写满了着急。
事实上秦王的内心很慌,毕竟宫变这样的事,失败往往远大于成功。
建平帝自然知道,只要他一写完传位诏书,便是他殒命之时,不光是他,太子、皇后,都将在第一时间殒命。
建平帝从御案上抽出一本奏折,一把甩在了秦王脸上,“逆子,你敢威胁朕。”
秦王压着心中的怒火,“父皇,儿臣劝你不要耍什么花花,还是老老实实写诏书。”
周贵妃拍了拍手下的御案,“陛下,珏儿是您的儿子,继承祖宗家业乃是天经地义,您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就在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建平帝身上时,刘皇后悄悄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支锋利的凤簪,悄然向秦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