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刚神色不定,并未应答,外面的人又喊了几声之后竟干脆开锁打开了大门。
众人脸色一惊,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见那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趁着月光灵巧的钻了进来,又将大门轻轻合上。
“你们听我说,我有个计划能救你们出去,但是需要你们帮忙。”
有人见此立即怒问:“我们凭什么信你?”
“不这样做难道你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别说这些好听的,谁知道你到底藏着什么心思!”袁成刚见此逼近几步质问她,“你当了山匪自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回来帮我做什么?!”
荀柳一面要跟他们解释,一面还要担心着外面的巡逻队,不免有些焦急道:
“你以为我愿意混进去,这些人来头不一般,他们不会把我当自己人,刚才我那样对你,是特意做给他们看的!”
“呸!谁知道你是不是山匪的探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跟我们玩这种心思!”
袁成刚依旧不肯信她,其他人也慢慢靠近两人,眼里露出凶狠的怒火,有人则盯着那扇未落锁的大门,虽然逃出去的机会仍然渺茫,但如果现在杀了他,至少能冲出羊圈试一试。
然而还未等他们下定决心动手,却又听荀柳冷笑一声对转过身的袁成刚嘲讽道:
“袁成刚,你怕了?或者说是你们怕了?我冒险偷来钥匙便是在向你们表态,你们却连赌的胆子都没有?看来不亏你们能在这里困了一年多,纵然有活命的机会你们也配当个缩头乌龟死在这里!”
袁成刚闻言紧紧捏起拳头,忽而转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常年打铁造就的一双胳膊形如钢铁,这一掐又用了狠劲,差点没让她憋死过去。
周围人则心情矛盾非常,虽刚才确有杀人的念头,但真的看人动起了手却又于心不忍。
但还没等他们出言阻止,袁成刚却被手下奇怪的触感惊了惊,竟主动放手退了一步。
“你没有喉结,你、你是……”
荀柳蹲在地上狠狠咳了几声,而后在众人或惊异或疑惑的目光下站起身,伸手捏住脑后的发带用力一扯,只见一团黑缎般的青丝在门缝投进的月光中划开一道魅丽的弧线,而后垂落在少年纤弱却笔挺的肩后。
转眼间,少年成少女,身姿窈窕媚眼青丝,这一幕景象落在众人眼里竟有些说不出的震撼。
荀柳唇角微微一勾,“如你们所见,我这幅样子如何做个真正的山匪?帮你们亦是帮我姐弟二人自己。”
众人四顾相看,竟无一人开的了口。
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胆量混入危险重重的山匪寨营。
“你……”
袁成刚想说什么,但却听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成刚,让开。”
说话之人正是袁成刚的那位铁匠师父,只见他须发皆白,身子骨却利索的很,众人见他上前便都恭敬的让了让身子,看来这老人在铁匠和村民之间颇有威信,如果能说通他就好办得多。
“老夫简鹤,尚能代表大家说说话,丫头莫怪,实在是你今日这一番举动确实难以使人相信,你且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见终于有人肯好好听她说话,荀柳这才松了口气,随地捡起一根木棍走到众人之前。
“我今日向山匪献策并不只为了取信他们,你们看——”
说着她将矿山和铁炉城的地图画在地上展示。
“这些山匪不懂矿山地质,我说的那个挖矿的法子一日两日还好,但照这种火爆法继续采下去,中间这片石层将会越来越脆,不出五天,这里——”
她用棍子指了指矿台中间的岩壁区域,“将会全部跨掉。”
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想活埋……”
“对,就是活埋。”
荀柳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虽然她是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人,但不代表她到了异世还遵守所谓的人权法则,为了活命她只能学会心狠一点。
“那我们怎么办?山匪们不傻,他们会让我们去负责采矿,那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届时我会想办法将他们一同引进去,而我们跟他们不同,我们还有一条退路。”
“什么退路?”
她指了指从矿山到铁路城的那个斜坡,“那口大铁箱。”
荀柳面色严肃道:“但尽管有这条退路,届时一旦引发山崩,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无法预料,你们想清楚,这次机会并不是万全之策,但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终有人咬了咬牙道:“反正在这里早晚也是个死,不如赌一赌。”
“丫头,你仔细说说你的计划,需要我们做什么?”
荀柳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跟众人仔细讲解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将大概计划说完之后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