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近几日很是平静,农思杨每日不过闲散在柜台上,照常关门、喝酒,那一天演完戏之后再也没有什么格外的举动。
皮三摸不准农思杨的把戏,暗地里调查过几天之后,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在老四的狗头计策之下安排了几个人在当铺周围盯着农思杨近几日的举动。
县老爷收到了小吏的消息,得知皮三个兔崽子真的手里藏了一套字画,心里气急,对农思杨的话更信了几分,想着从皮三手里把字画收回来,至于农思杨背后的主子,能见当然是得见一面,见不到的话这套字画卖的时候少要几个钱也算攀个交情。
柳瑟舞那日与孙思当街吵闹了一番,这可算个不小的谈资,家里的女人在外面揪着丈夫大闹,怎么说也闹出了不小的风波,更不用说这个时代,儒家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给了更多人说闲话的根据,这柳瑟舞的名声算是坏了,得了个悍妇、妒妇的名声不说,孙思也没见回心转意,还是流转于花柳场所,每日不着家门。
时间在酒桌上嬉笑的谈话里逝去,在皮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下度过,在县老爷和狗头师爷的密谋中过去,在农思杨算盘的声响里夹杂过去。
终于临近月底,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小范围的席卷开来,由县老爷发难直指皮三,农思杨听闻声响,心里暗喜,密切的关注这场事件。
几个身披皮甲,手持棍棒之人直接冲进了皮三的老窝,由于事件爆发于夜晚,嘿,自古,肮脏的事情大多发生在夜晚,想是这浓浓的夜色给了些人心底阴暗最好的掩护。
白日的日头晃晃照耀下,心里就算装作不在意,还是会有轻微的不舒服,晚上可就没了顾虑。
县老爷布局了不小时日的手段先一步在农思杨动手之前落在了皮三身上,要说这皮三也是时运不济,心里起疑心之后找来老四商谈的时间刚好就是农思杨找县老爷尬演的时候,完美的打了个时间差,皮三手底下的人监视农思杨的时候,农思杨恰好正在等待皮三被发难。
“敢问,我皮三犯了我朝哪条律令,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来逮捕我等?”
火光下的影子影绰绰的落在地上,躺在墙上,寂静,院子里无一人回应,也无一人动手,这群衙门里本该冲向为祸一方的人动些棍棒之人,在县老爷的控制下,以前不向皮三动手,皮三手里也得意,活得肆意、大胆,除了杀人,另一些肮脏至极的手段用了不少,这回可好,两拨人动手,往日的情面像是没有一般。
可笑的,往日里关照自己特地忽略过去的棍棒在这荒诞的情形下还是落了下来。
没有人回应,不代表手上的动作会停,棍棒夹杂着风声,谩骂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谩骂最后变成了哀嚎,渐渐的被黑夜吞噬,哀嚎的声响到了末了,被风吹得只剩呜呜声,还在宣泄着发出声响得主人地凄惨。
皮三吭哧吭哧地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泥土,殷红的鲜血,不敢大声发出的哀嚎,火光下的影子,棍棒上缓缓滴落的红色液体。一切都预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是一方面的虐打,而不是两方势均力敌的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