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将牢里的老鼠都引来,那灰扑扑的小东西扒着碗沿喝血,嘴角的毛上沾着殷红的血,看起来格外诡异。
楚羡伸手去沾血,那小东西也不怕她,直到她落完最后一笔,牢里‘吱’的一声惨叫,那老鼠在牢里窜跳了两下,就那么死了。
周元何看了心中大骇,这女人血竟是有毒的!
他强行稳了稳心神,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血书,确认无误后,仰天大笑三声。
“怪不得太医院上下都不知你用了什么毒,如此一来,也算是人赃并获!不算冤枉你!”
“周元何,我认了罪,死不足惜,你答应了保我父亲……”
楚羡话音未落,就被打断,“昨晚楚相就畏罪自杀,你叫我如何保一个死人?”
“你骗我?!”她惊惶的眸子里写满悔恨和愤怒。
“只有死人才说不了话!”周元何声音轻佻而畅快,接着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只死老鼠,“来人!这罪妇已伏法,按例当凌迟处死,不过……本官念私情,留她全尸!”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边有几个狱卒提着篮子进来,往牢里一扔,紧紧锁上狱门,数十只灰毛鼠循着血腥味窜向楚羡。
她惊恐的摇头,“不,不——啊!”
几声惨叫过后,灰毛鼠在牢中狂窜,最后随女子的身体渐渐冷去,口中还衔着她的血肉。
周元何!
若有来世,我楚羡定让你尝尝这家破人亡,被茹毛饮血的滋味!
……
数九这天,又是大雪。
刽子手举着刀,差点被狂嚎的风雪迷得睁不开眼,但楚家剩下的二十九口,没留下一个活口。
据说鲜血染红了十里,却无人敢替楚家翻案,更无人敢提。
“唔……”
楚羡再次醒来口中一股酸涩,不是鲜血,这是……鹤顶红?!
隐隐感觉有人在摆弄她的身体,像是往她身上**什么,耳边一声聒噪。
“进了勾栏院还装什么忠贞烈女?你这种要死要活的我见得多了,要不是右相公子叮嘱了不让咱们伤了你,我保准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跟了右相公子有什么不好?那是别的姑娘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再敢哭丧着脸,我非让人先教教你规矩!”
右相公子?周元何!
他害她至此,她怎么可能还嫁他为妻?
“不,放开我!”
楚羡使劲浑身的力气推开这群姑娘,更是摘下头上的朱钗不惜伤人,墨发如瀑嫁衣似火,却有种淬了血的冲击。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下去,几次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刚出了勾栏院的门口,迎面便是一匹扬起前蹄的马,楚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