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苏翎所在的民居,她蹲在其后面的野灌木丛里犯起嘀咕:“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苏翎的民居里面还亮着灯,显然是还没睡,所以不存在她会打扰到她睡觉的可能。
但问题是,自己这番上去,若是一个没试探好,反而让苏翎对阮渊起了疑心可怎么搞?
就这么又纠结了几分钟,时轶撑起自己的膝盖就要起来,“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好了,我就别瞎折——”
但她的自言自语还没结束,身后就惊起了一熟悉之声:“时轶!别起身!”
一个激灵,她就重新蹲了回去,还随机应变地岔开了一条腿,使自己的身体重心更加下移。
“刷——”
什么东西劈开空气,狠狠扫过了自己的头顶上方。
她旋即抬头,逆着月光看见了一个健硕的黑影。
“草。”低低叫一声,她就要转移重心从另一侧站起来。
但那偷袭者的反应很快,下一秒又甩起了手里的不知名武器。
眼见着那凌厉的风声就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时轶下意识抓了一把地上的碎石想要投掷出去。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还没实践成功,就反被另一个冲来的身影给扑到了地上。
“啪!”清脆的啪叽一声响,只让人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皮开肉绽。
时轶在听到自己身上这人的重闷声后,眼皮子不由重重一跳,“顾席?”
“嚇……”他短短一口气出完,无意识地侧滑到了一旁的泥土上。
那偷袭者又走近了些,高高抬起了手臂。
“你妹!”时轶这下没再给这人机会,怒骂间就将手里的碎石精准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个没设防被砸中,连连后退想要缓解一下脸部的疼痛感。
但紧接着,自己的椎动脉处就传来了剧痛。
自己竟然被手刀了……
眼白一翻,他就轰然跌到地上昏迷过去。
“顾席?顾席!”时轶忙翻身去查看顾席的情况。
但见他眼睛还半睁着,只是紧紧皱眉发着冷汗,才稍稍松了口气,“我带你回去。”
刚才上山花了半小时,这回下山又花了近五十分钟。
时轶骂自己:折腾!造作!有病!好端端的非要想着半夜上山来试探苏翎!自己的脑子当时一定是装满了shit!
“刚才那人,是谁啊……”刚沾上点床边,顾席便扯住了她的袖子问起来,上气疼得都快接不上下气。
两人坐靠在一起,对窗外窸窣的动静并没有任何注意,更别说能发现窗底多了个被灼出来的小洞了。
“不清楚,也许是保护苏翎的保镖吧,”她随口答道,关心的重点都在他后背的伤口上,“你先赶紧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伤势。”
顾席揪着衣角,原本疼白的脸意外升起些淡红,“一定要脱吗?”
“当然啊,”时轶说着直接动手,将他的衣服掀起了一大半,不由皱脸,“妈的,那人是用荆条抽的吧。”
顾席能感觉到自己那伤口在接触到空气后变得越发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