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仰大笑,直笑到双肩耸动,笑到流出眼泪,方低头又细细打量着丌术。
“父王,图娅射兔子的弓呢?”明珠声音发寒,眼中不带一丝温度,虽是问着,却是心知答案!什么弓,便是阿娘身死,部族被屠他也未回来看上一眼,他的心中只有河山,哪还有什么亲情!!
术昌只是望着明珠久久未言,而一旁的术吉听闻屋顶之人是图娅,眼中却泛起了泪花,他肿着半边脸向怀中摸了摸,久久翻找出一个把掌大的圆形铜镜……
而此时明珠却立于屋顶,缓缓拉起了弓,直直对准了术吉,这一箭带着一股风声,浓浓杀意,直直射向术吉。
术吉还未察觉,只是宝贝般的捧着铜镜递向明珠方向,刹那间箭支到身前,却被术昌一掌推开。
术吉一时不察,乒于一旁,那铜镜“铛”一声掉落于地,他不解的望向屋顶,喃喃着:“图娅,……三哥给你买了你喜欢的铜镜做生辰礼物……”
妹妹只想要个铜镜,不用太大,这么大就好。术吉还记得妹妹想要个铜镜做生辰礼物,而自己当年来到南离也当真给她买了。
这个的铜镜在怀里一揣便是十多年,每每伸手拿出来轻轻抚着,都会想到自己还有阿娘,还有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妹妹。
术吉伏在地上,看了看身旁滚落的铜镜,缓缓爬起身来,伸手捡起铜镜,拂了拂上面尘土,双手又托起,望向屋顶,“……图娅……”
这抬头一唤,方见明珠又搭了支箭瞄准自己。
明珠搭了箭,紧抿着唇,眼中一恨,直直射向术吉,这箭他未躲,而明珠一箭射到铜镜之上,“铛”一道极刺耳的撞击之声,铜镜立时变了形,术吉捧着铜镜也向后踉跄了几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明珠。
“三哥!阿娘没了,十多年了,你先去陪陪她可好?”明珠声音如冷风拂过,不带一丝温情。
场中所有将士皆傻了般望着屋上屋下之人,这仗还如何打得?人家原来是一家?!
术昌皱起眉头,望了望那凹陷的铜镜,带着怒气伸手指着屋顶明珠,“你要杀兄不成?”
“杀兄?”明珠仿似听到什么好笑之事,哈哈笑个不停,待停下笑声,忽而冷下眼眸,又搭了支箭,这次瞄准的术昌,“杀兄算什么?明珠还要弑父呢!!哈哈哈……”
罢这一箭朝着术昌射了来,一股杀意扑面而来,术昌也是一族勇士出身,哪能躲不开此箭?只是侧了侧身,这支箭便插入身后石砖之中,箭羽晃动,可见用箭人力道之大,可见用箭饶杀心!
术昌沉了沉眼眸,嘴边挂着冷笑,“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父王心狠手辣了!”
哈哈哈!!
明珠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般,仰头大笑,笑声震动四方,在这场中久久回荡着。
巴雅尔心知术昌杀心已起,而他断不会放过任何人,无论是古临还是明珠,他皆不会放过。
今夜本是赌局,赌摄政王究竟有多心狠手辣?
巴雅尔早知术吉对华阳有爱意,是以带着华阳而逃,想着生死之际,术吉会为了华阳而放了自己,可是巴雅尔也知道,术昌不会!他不在乎自己儿子那些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