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县城外，上万流民聚在城外二里外的树林外，还有许多流民从各处涌来，流民中每日都有人死去，尸体胡乱放置，无人掩埋，臭味盈野，蝇蛆滋生，瘟疫如同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发。

刘传良派古三负责安排开仓放粮之事，派孙军出城安抚流民，崔浩领兵负责县城的防卫。安排妥当，静候王小刀的好消息。

王小刀和左纤儿换了身百姓的衣服，把脸弄脏。左纤儿开始时一千个不乐意，但最终拗不过王小刀，只好捂着鼻子将衣服换上。

将马匹寄放在悦来客栈，二人乘天黑时出了城，混入流民之中。

流民中谈论的最多的便是那个张天王。好像张天王一来，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在流民们的心中张天王简直就是天神不凡。

流民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左纤儿恶心难耐，不住地干呕，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却又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反悔，只好一个劲地往王小刀身上靠，将脸埋在王小刀肩上。王小刀一手护着她，一手伸出将人群分开，慢慢前进。

树林中央被人开出一片空地，安了一顶帐篷，帐篷里点着几支粗大的蜡烛，照得帐篷内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桌上摆着各色水果，佳肴珍馐，琉璃酒杯中盛着鲜红可口的葡萄酒。

一张美人靠上斜躺着一个中年人，面色苍白，两眼周边泛着青色，显然是纵欲过度，身边围着四五个女人，俱是穿着薄纱，娇躯若隐若现，中年人不时搂过女人一个上下其手，阵阵污声秽语在帐中回响。

“小凶，进来一下。”中年人在帐篷喊了一声，帐篷外有人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小凶，附近的流民都来了没有？”

“主上，还没有，不过明早应该都能到。”

“那就好，让弟兄们准备一下，明天煽动流民将景县拿下，将那些贪官污吏富商财主都杀了。主人要我们将景县搞乱，那我们就搞大些，告诉弟兄们，城破了以后随便玩。”

“主上，您就瞧好吧，保证干得漂漂亮亮的。”

“好嘞。这几个带出去给弟兄们玩玩，再给我弄几个新鲜的来。”

“谢主上。”小凶邪笑着将女人们带出帐外，帐外的见个男人立刻两眼放光，扑了上去。

王小刀护着左纤儿在流民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到城墙上有一支火把晃动起来，王小刀立刻拉住身边的一个人道：“我知道哪里有吃的。”

那人抓住王小刀的手臂问道：“在哪？在哪？”

王小刀道：“告诉你的乡亲们，去县城西门，那边有粥棚，县里开粥棚了。”

那人大声吆喝，周围的人纷纷传扬，一传十，十传百，流民们就像决堤的洪流，向景县西门涌去。

王小刀护住左纤儿挤出人群，找了一个无人的空地，帮左纤儿拍拍身上的灰尘草屑：“纤儿姐，你还好吧？”

左纤儿道：“嗯，还好，还好。”说着又干呕了几下，小脸煞白，无力地靠在王小刀身上。勾股书库gug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