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沧州。
王小刀抬头看着高大城门上的沧州两个大字,摸摸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这一路走了四五十里,包里的干粮早在路上全吃完了,虽然路过几个村庄但百姓家里比他还穷,只讨了口水喝,还送了一些铜钱,从白石山寨弄来的银子只剩百来个铜板了。
节前的沧州全然没了直隶重镇的热闹与繁华,街上倒是扫得干干净净,两旁的店铺都上了门板,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偶尔有几个小孩跑来跑去,追逐着放鞭炮玩。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菜肴的香味,惹得王小刀更加饥渴难耐,直咽口水。
明一领着王小刀来到一座道观,门上写着白云观。观门虚掩,明一推门而入,径直向大殿走去。
白云观似乎香火不错,大殿修葺的金碧辉煌,雕花门窗,青石板铺地,院中有几株高大的唐槐,大殿门前立着一座三米高的青铜香炉,炉中尚有香火缭绕。大殿庄严肃穆,正中供着三清老祖,贴金法相,宝相庄严。地上摆放着二十一个蒲团,正中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道士,穿一身紫色道袍,正襟危坐,听到有脚步声,这才抬头睁眼,看向来人。
“别看了,是我。”明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先弄点吃的来,我和我徒弟快饿死了。”
那道士轻声吩咐小道士去准备饭菜,转身看了看明一和身后的王小刀,“收到徒弟了?”
明一笑着道:“收了。来,小刀,见过长青师叔。”王小刀上前深施一礼,霍长青看着王小刀咦了一声:“内力波动?你竟然修练出内力了。明一,你捡到宝贝了。”
明一乐不可支道:“你再好好看看。”
霍长青让王小刀近前坐下,上下细细打量,越看越不可思议,啧啧称奇,“天生刀胚。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生乃胚。明一,你果然是慧眼啊。”
明一哈哈哈大笑,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
“当年,广平大师将你带走,将我扔在这白云观,我还有些不服。后来听说无极门被老毛子给烧了,我好生难过,直到收到你的信才知道你平安无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明一长叹一声道:“当年,有人勾结长毛,觊觎我无极道法,师父为了保护我,与长毛力敌,可惜,被火铳击伤,死于非命。我隐姓埋名,找到老董,才有安身之处。天幸又收了小刀这个百年一遇的天生刀胚,我无极门复兴可期啊!”明一手捻胡须,意气风发。
当晚便是除夕。白云观里灯火通明,几个小道童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叫嚷着要放炮仗玩。大师兄刘林海虽然三十多岁,但仍旧爱玩,带着一帮师弟挂灯,点烛,贴符,二师兄朱知会在厨房整治了一桌素斋。大伙围桌而坐,对二师兄的手艺赞不绝口。
将近子夜,沧州城内炮声震天,刘林海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大筐炮仗,小师弟们拉上王小刀一起到院中放起来。一时间,整个天空被烟花点亮,五光十色,千姿百态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宛若孩童幸福的笑脸。
吃过年夜饭,霍长青和明一带着众弟子来到大殿,给三清祖师上香,祭拜,然后各自在蒲团上坐好,一起守岁。王小刀闭目静坐,默念道法口诀,不断催动气机运行。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王小刀体内气机越发浑厚,不断涌向丹田气海,感觉丹田像一只不断吹气的气球,越来越大,王小刀意识恍惚,身体大热,额头汗如雨下。霍长青见状,忙一指点在王小刀眉心,轻呵一声,如当头棒喝。盗墓a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