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看了看,点头:“有草药你怎么不早说啊。”
害她出去浪费时间,虽然在客栈也没什么事。
凤砚卿一脸无辜:“你没问我。”
楚鸢歌哼唧一声,抓过草药闻了闻,随即轻轻拧眉:“这川郁的味道不对。”
晒干的川郁花应该是淡淡的香甜味,而不是现在的苦涩刺鼻味。
“这不是川郁,还是得让你的属下辛苦一趟。”楚鸢歌放下那夺干枯的花。
“我刚和阿锅出门的时候问过了,小镇府衙后面的那座山上就有,新鲜的川郁比干的更有效果,你让影一去采几株,记得连着根带回来。”
想了想,楚鸢歌又补充道:“若是担心认错,可以带点水去,川郁的花瓣遇水会变透明。”
她刚说完,影一便悄无声息地落在屋子里,凤砚卿将手中的画纸递给他,吩咐道:“速去速回。”
楚鸢歌从盒子里挑拣出有用的,全给了贺名诚,一部分熬药给秦书墨喝,另一部分则煮水给凤砚卿泡药浴。
以前泡的那些,起初看不出效果,但现在慢慢看到了好处,至少切脉的时候不会再让她眉头欧紧锁。
“这次的药量轻些,泡足一个时辰,等影一回来,我就先给你解时间最短的毒。”楚鸢歌看着浴桶里橙黄色的水,叮嘱道。
凤砚卿乖乖点头,又问:“施针吗?”
楚鸢歌已经将自己的医药布包拿了过来,从中取出针灸,仔细在蜡烛火焰上消毒:“你先泡进去。”
说着,她背过身去,示意他赶紧脱衣服。
凤砚卿到底是古人,流氓归流氓,但眼下的场景着实让他有些尴尬,他也不自觉背过身,耳根处一抹可疑的薄红。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楚鸢歌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些不自在,差点将银针戳到自己的手指上。
直到响起入水的声音,楚鸢歌才松了一口气,将银针沾了药汁,先往他肩颈处扎了两根。
凤砚卿感觉被刺进去的穴位有种酸胀感,委屈巴巴地瘪瘪嘴,小孩似的道:“鸢歌,疼。”
“更疼的在后面呢,忍着。”楚鸢歌冷酷无情地说,放下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小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穴位,小心翼翼地施针。
凤砚卿起初还能和她调笑两句,等他施完针,他便又痛又困,尤其是脑袋,真真正正地头皮发麻。
楚鸢歌吐出一口气,看他脑门上冒出汗珠便帮他擦了擦,而后道:“睡得着的话可以睡会儿,胳膊搭浴桶边缘,我要把脉。”
凤砚卿依言将手从浴桶里伸了出来,却忍住困意没睡,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楚鸢歌把桌子和椅都搬过来,左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右手握着笔,时不时写几个字,不知是什么内容。
半个时辰后,楚鸢歌收起写好的东西去研究解药的用量,发现把握不准确的地方又回来观察他。
如此循环往复,很快便过完了一个时辰。